返回第五十八回 岩铠功(1 / 2)绝刃英雄传首页

胡奎精神一振,急着问道:“三爷你有法子?”

土渐风慢慢说道:“我是说,在饿死之前我们定会先渴死。”

胡奎愣在当场,满脸绝望。

花关溪看在眼里觉得有趣,轻声笑了两声。

胡奎听到花关溪笑声眼睛又是一亮,说道:“三爷你天赋不行控不了沙,没准花女侠便行,你看她那功夫多厉害,你将岩铠功教给她,没准她就能控沙救我们出去。”

土渐风想也不想说道:“那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能短时间内学到那种程度。花姑娘确实功夫了得、天赋异禀,但等她学会之时我们也早已渴死了。”

胡奎急道:“现在也没什么法子了,便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呗,万一能成呢。”

土渐风心想也是,确实没别的法子,教她功夫也好,还能多跟她说说话,便道:“那花女侠,我便教你岩铠功,你试试看能不能控沙救我们出去。”

说完便要默背心法。

“等等”花关溪连忙说道。

土渐风停下动作,满脸茫然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了。

花关溪说道:“这功法是你们土家的,我一个外人学恐怕不合适吧。”

土渐风“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想了半晌问道:“如何不合适?”

花关溪回道:“这是你们土家功夫,我不是土家中人,如何能学?”

胡奎在一旁说道:“花女侠,你这就不了解了,我们西北不同你们中原,我们土家的功夫谁想学便学,不像你们中原门派那么小气。我们觉得,这功夫学得越多越能精进,要是谁都留一手,那么功夫便就越来越差了。就算别人练得比我们土家人好,其他人也会说这是我们土家功夫厉害。老族长巴不得多些人学,只是你们中原人看不上我们塞外的功夫。三太爷家的大爷多次去中原切磋功法,但中原人听说他教了功法没什么所求,均觉得他有什么诡计,所有人都不学,最后大爷只能无功而返了。”

花关溪心道土家人确实豁达,如此看来还是中原人内心不善。

花关溪也好奇土家功夫,便道:“反正闲着也没事,我便练练看,有劳三爷了。”

土渐风听她叫声“三爷”心中一阵酥软,嘿嘿一笑,摆好姿势正要说话,却听胡奎忽地说道:“女侠,你不是试试看,你可一定要成啊,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了,本来死倒是没什么,但如此死法让他人看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花关溪想了想也是,就露个脑袋,虽说省了埋了,但确实不够美观。

土渐风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便教你岩铠功。”

说着便从头开始背岩铠功心法。

这岩铠功内功之法与通常内功之法迥异非常,但归根结底也就是个内力走向不同、经脉流转方式差别而已。

他背了两遍花关溪便就知道了个大概。花关溪之前还在家中之时也练过内功,那时她父亲不让她总舞枪弄棒的,她便偷看关青的内功秘籍,私自练习。

练内功不同于练招式,只是盘腿打坐便可,阵势小了不少,关家老爷子也就发现不了,她也不会受到责骂。

花关溪按照土渐风教的方式运转内力,内力每经过一处经脉便觉身边沙土随之一动,仿佛自沙土中有力量汇聚一样,这沙土震动便如大地的脉搏一般,浑厚而有力。

她心想,这土家不怪驰骋江湖这么多年,功夫确实神奇。

其实能够感受到大地脉动是土家功法一大境界,百人中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那花关溪她年纪轻轻还是刚练岩铠功,如何便能一开始就高人一等?

其实也是因缘巧合,这岩铠功是土家至上功法,来源于五行中的土。当年土家始祖教他弟子之时,便要他的弟子周身埋在土里习练,如此才能体会岩铠功的要以,才能感受到大地脉动。要是初练之时没用此法,后来便是天天埋在土里也没有用,经脉已走顺,很难改变运行方式。土家中人一辈一辈传了下来,早已不知道此点,也没有谁教弟子时会将他埋在土里。

五大家族功法其实均是如此,既然以五行命名,当然便要与五行相合,但后世之人只懂功夫,不懂五行,一心想学功夫杀人,却忘了这功夫叫什么名字,可悲非常。

花关溪练了两个时辰已经能够熟练运转岩铠功内力。

土渐风见她进步神速,心中感慨天资不同,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当初他刚开始练功之时,达到这个程度足用了两个月。

胡奎眼睛闪着光一直盯着花关溪,嘴上也不言语,怕打扰她练功。

此时月已当空,四下寂静无声,广袤无垠的天空上挂着繁星点点,在如此夜空的映衬下,人变得异常渺小,如同一粒沙尘或是空中的一缕浮灰。

此时比浮灰更渺小的便是地上三个头颅,其中一个双眼微闭,脸色红润,头上热气蒸腾,另外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脑袋。

又过去两个时辰,土、胡二人口中干渴难耐。

西北夜晚寒冷,他们又埋在土里,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又冷又渴,土渐风也没了往日的洒脱。

再看花关溪,依旧是双眼微闭,神情从容,眼皮隔一段时间便就微睁一下然后又慢慢闭上。

土渐风练岩铠功多年,从未遇到如此情境,不知所以。

胡奎牙齿打着颤,说道:“三……三爷……女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土渐风面带疑惑,说道:“不能,咱们岩铠功功法淳厚,顶多是练不成,但也不至于走火入魔。”

胡奎又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叫醒她吧……别因为咱们……反倒害了她……死便就死了……我现在也想开了。”

土渐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她练功正在关键之处,如若打断必受内伤,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等她自己收功。”

胡奎“哦”了一声,闭口不言。

随着时间流逝,花关溪眼睛微睁的间隔越来越短。

土渐风满脸疑惑,口中喃喃道:“不能啊,怎么会这样。”

其实是他见识短,此时花关溪正尝试与大地脉动契合。土家也有人能做到,但是没几个,这几个人又不愿跟这个天资较差的人多说什么。

胡奎忽地一惊,脸上带着兴奋说道:“三爷,你静听一下,这地是不是震呢,难道有人来了?”

土渐风沉下心来静听了一下,心中一喜,说道:“这地确实在震,不过不像是马匹骆驼的声音。”

他皱眉苦思这到底是什么引起的震动。

胡奎也是四下张望,口中颤抖说道:“不会是沙洛天又回来了吧?”

土渐风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一般,想了半刻,忽地眼睛一睁,盯着花关溪,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胡奎见他瞪着眼睛满脸惊讶,急忙问道:“咋了三爷,你别吓我?”

土渐风慢慢说道:“你看看花女侠……”

胡奎看向花关溪,只见花关溪依旧是眼睛一会睁一会闭的,如往常一样。

胡奎转过头来,满脸迷茫。

土渐风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关溪,对胡奎说道:“你看她眼睛睁的时候,便是地震动之时。”

胡奎又看向花关溪,看了半晌满脸喜色,说道:“确实,确实!”

转头看向土渐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土渐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只能等等看了。”

此时离他们百里之外的一座秃山山坡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手拄拐杖的老者。

这人身躯佝偻,眼睛中闪着精光,太阳穴突突跳动。

四周一片寂静,山上没有草木,有的只是一块块岩石,天上黑色云朵遮住了弯钩般的弦月。

他满脸惊诧地望着东方天际,口中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何人在破关,竟能牵动大地脉动?”

拄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怎么也想不到,引发地动的竟是一位初练岩铠功的女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地动变得异常强烈,震得四处沙尘飞扬,三人身边夯实的沙土已出现一丝丝裂纹。

胡奎瞪着眼睛,观察四周景象,兴奋说道:“三爷!三爷!我们快要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