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瑞阳再联系林晓,求她帮忙疏通关系,拿下某块代理权时,她爽快帮了他的忙。
主动打出那通电话时,何瑞阳没有半分犹豫。
他是深刻领教过世道心酸的,他骨子里那些所谓的骄傲,又值几个钱?有几个人会在意?
早在命运被玩弄的那一天起,何瑞阳就斩断了身上所有锋芒。
此后,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在这个低调又奢华的酒店大床上,各取所需。
反正,他也没缺什么。
他们几乎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不会打探彼此生活,老朋友久别重逢聊诉衷肠之类的更是没有。
在那些身体纠缠的时刻,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交织,却又离得那么远,远到地老天荒。
偶尔,何瑞阳会忆起那段年少青涩时光,那个白衣飘飘、黑发如清汤挂面的秀气女孩,一切美好得仿佛是在梦里。
是啊,那对何瑞阳而言,就是一个梦,一个舍不得去亵渎的梦。
所以,再次见到左舒儿,她拒绝他,他也未觉得有多痛苦,只要那个梦还在,他总有可以抓住的东西,不至于使生命虚空得只剩下摧残后的一声叹息。
“要不要送你回去?”何瑞阳斜倚在床头,温柔问已穿戴整齐的林晓。
“不用。”她提上挎包,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店房间门。
何瑞阳高大的身体陷入被子里,他分明可以感觉到,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
不过,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哥,你这是干嘛?”祁菲菲蹬蹬蹬冲进办公室,将一叠报纸甩到祁天歌办公桌上。
“有什么事?”祁天歌从文件里抬起眼眸,不解地望着面色愠怒的妹妹。
“什么事?”祁菲菲用手戳了戳桌上的报纸。
祁天歌放下派克钢笔,推开旋转椅站起身,双肩轻耸,两手一摊。“不懂。”
“寻人启事!”祁菲菲呼啦一下摊开报纸,抹着蔻丹的艳红指甲尖,点在报纸一个女孩的图片上,连敲几下,“你瞧瞧。”
“哦。”祁天歌漫不经心瞥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报纸打了整版寻人启事,四个粗黑字体分外醒目,左舒儿照片赫然占据半个版面,在报纸上对着他们盈盈浅笑。
那晚他与左舒儿一同吃过晚餐后的次日下午,他又去医院看望外婆,谁知,人去楼空,医生护士们居然都说不知情。
还真是怪了,大白天活生生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
他打左舒儿手机,不通。
除了那通唯一可以联系她的电话,他不知道再从哪条渠道联系她。
对了,医院装有监控视频,他猛然想到此,迅速让相关人员查了查。
奇怪的是,那段视频被人故意抹去。
会是谁干的?祁天歌又速派人去调查,可直到昨天,还是杳无音讯。他只有出此一策,若是舒儿故意躲着她,怎么也会在看到后与他联系一下。
“哥,不是我说,那个什么左舒儿,不至于让你这么上心吧。大庭广众之下电子屏表白就够了,还寻人启事。”祁菲菲挑起瞄着浓妆的眉眼,面上是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