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厉家家宴上,我见到了你。厉擎苍带着你走到我面前,跟我说,你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喊我小叔叔,也让你跟着一起喊。当时你喊了,我却没有应声。”
“也许现在在你心里,我只是厉家一个很奇怪的亲戚但对我而言,你却是我这二十年来,最深的牵挂。”“你一定已经忘了二十年前的事。二十年前你才五岁,那段时间,一个大哥哥天天在幼儿园里做义工,只盼望能够接近你,引起你的好感虽然当时我动机不纯,但我们相处得真的很愉快,那是我这灰暗的
生命中,难得的纯真时光”“你应该还记得,在你十五岁那年,a市高中百年校庆化妆晚会上,那个戴着半脸面具跟你跳舞,动作默契赢得满堂喝彩的男人,那也是我。那时,我是多么渴望拥有你却因为自卑,怕自己配不上你,连
拿真面目视你的勇气都没有……”“你不是一直想要你的吱吱再上线跟你聊天吗?吱吱也是我。原谅我的懦弱,只能用这种方式接近你。我知道,你跟厉擎苍在一起是不得已我知道,你非但一点都不爱他,还很讨厌他……这一点,我们
是一样的。我也讨厌他,我讨厌厉家的每一个人,包括我的亲生父亲。”
“我不会让你在那个男人身边太久的,我一定要增强实力。你等我,等我强大到完全可以给你幸福后,我就会把你从厉家接走。那你呢,想不想跟我走?”
……
司昂杰一字不落地看完这封信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虽然,这封信上没有署名但他也知道,厉擎苍的小叔叔,就是那个天行医疗设备有限公司的总裁,厉天行。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厉天行竟会跟陆亦双有这样的过往而且,这二十年来,他一直都在觊觎着陆亦双……
那,这封信为什么会在这个行李箱里呢?
这只有一种解释这个行李箱,就是厉天行的。
到这里,他脑海里又像过电影般,蓦地想起之前,黎夜弦的人将他和陆亦双接出精神病院时,曾在中途停了一下车那男人说是出去抽烟提神,但他却看到,那男人在打电话给什么人……难道说,原本要带着陆亦双一起离开的人不是他,而是厉天行?是厉天行临时被什么事耽搁了,才轮到了他?
然后,司昂杰又蓦地想起了,白天管家的反常。那一句下意识叫出来的“厉先生”,应该就是厉天行。
管家叫得那么熟练,这别墅很有可能就是厉天行的!
是厉天行授意黎夜弦,把他们安排在他的别墅里等他一办好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把陆亦双给夺走!
利用他把陆亦双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然后引他们入瓮,最后利用权势,轻松得到陆亦双……厉天行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够响的!
一想到这里,司昂杰浑身都不住颤抖了起来不,他绝对不能让厉天行就这样得逞!
这个夜晚,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陆亦双。
以前,她也来过纽约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心情愉悦要吃好喝好,还要嗨购轰趴,不玩爽了都不想回去。
从来没有哪一次,像她现在这样落寞的。因为她明白,她已经不再是光鲜亮丽的陆家大小姐,她现在说白了就是在逃亡。
她更明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她这渺茫而惨淡的前途,前面还有多少凶险在等着她。
而且,她的父母,她的孩子,她所有的牵挂都还在国内。这些就像一根根细细的,却长长的线,控制着她这只没有方向的风筝。
辗转难眠,她打开床头灯,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她稍微换算了一下,知道此刻北京时间,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给阿香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被接通,里面传来阿香欣喜的声音:“大小姐……不,亦双,我昨天看了新闻,说老爷和夫人都没有被判死刑,他们还活着,我好高兴……你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安定下来没有?”
“我……我很好,”阿香以前不过只是陆家的奶妈,到现在却还如此关心陆宇和元曼纹,这着实让陆亦双有些感动,问道,“安安呢?安安好不好?”
“亦双你放心,安安有我和如美照顾,好得很,”阿香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惋惜,“只是,他一天到晚吵着嚷着要找妈妈,我和如美也劝不动他。”
陆亦双听到这里,脑海里猛然想起,安安那肉嘟嘟的小身体摇摇摆摆着走到她面前,冲着她甜甜地笑着,奶声奶气地叫了她一声“妈妈”……虽然,安安不是她亲生的,但他们的母子缘分可是从前世就注定,延续过来的。在陆亦双心里,早已把安安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她已经在纽约稳定下来了,也自然不好再让阿香和如美照顾安安
,而要把他接到身边来亲自照顾。
“阿香,我已经安顿下来,可以把安安接过来了,”陆亦双说,“这些日子,麻烦你和如美了。”
“亦双,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阿香说,“其实,我们都挺舍不得安安的,毕竟都带了这么久了。可看到他一天到晚的要找妈妈,我们也于心不忍……那你什么时候来接呢,我们好准备一下。”
“一个星期后吧。”虽然陆亦双知道,现在国内的形势还没有平缓,一个星期后就回去接安安,肯定很危险但她真的很想安安,迫不及待地要把安安接回到自己身边来。
……
挂了电话后,陆亦双依旧睡不着,就走出房间,想去阳台上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