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从山上冲下来一群人,从上京来的护卫很是警觉,纷纷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张三花和陈悠倒是很淡定,在这个地界,还真没见过敢打劫军人的。
这一群人来势汹汹,约有三四十人,人数上比他们多出一倍。等他们越来越近,陈悠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驱马靠近了张三花。
“三花姐姐,你看这“
张三花示意陈悠稍安勿躁,看了眼满脸紧张的护卫们,自己驱马到了最前头。
在这地界做匪寇和其它地方不同,除了挂牌子的不能抢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规矩。比如,传了画像下去的几个人不管挂不挂牌都不能动。
张三花恰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其他的人不让动,或许是因为这人在当地有名望,做了善事,受爱戴或者势力众广之类的。张三花不让动,除了她杀敌无数受人敬重之外,更多的是为了这群匪盗着想。
绛廷张伍长的名声,在这可比在上京响亮的多了。
那一群匪人冲到近前,有小头目看清嘶风的颜色时就感觉不妙,等看清马上那人的脸,忽然就觉得双腿一软。
于是,那些本来紧张兮兮的护卫就见那些匪人以势不可挡之态冲到他们面前,然后啪唧一下,跪倒一半。另外一半也觉察出不对放缓脚步直至停下了。唯有两个愣头青,直愣愣冲到张三花面前,被张三花一刀鞘拍到旁边去了。
陈悠嘶了一声,觉得这两下拍得可不轻,至少得床上躺两天。
场面一时很寂静,护卫都懵逼了。
张三花扫视了一下吓得不行的众人,沉了声道:“你们说话的是谁。”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踉踉跄跄跑到张三花面前,赔了个笑脸,腰弯的极低。
“哪家的。”
“这个。”头头本来还不想说,见张三花脸色不好,哪里还敢隐瞒,“古青山寨子里的。”
“于老大手下的。没学过规矩?”
一听这话头头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不知该如何辩解,忽然灵机一动。
“规矩自是知道的,但我们这次,是来迎接伍长大人您的啊。”
这一听就是鬼话,冲的那么快还带了武器,要真是迎接就有鬼了。
陈悠奚落地笑了一声,张三花白了她一眼,马前站着的头头却头也不敢抬。
“哦,迎接我的,不知道你们寨子消息这么灵通,居然知道我什么时候到?”
这话可不敢随意接,要说不知道就打脸,要说知道那不就是窥探行踪,还是会被削的。
“那,那什么,我们当然不知道。所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是天天在这里等着啊,就怕错过了大人您。”
这话越说越没谱,护卫队里都有人笑了,护卫队长却神情严肃。
不想再和这群人鬼扯,但他们敢把心思打到自己身上却是不可不罚。
“既然这样,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那就好好在寨子里歇着,莫要再出来晃悠了。”
头头一听脸就垮了下来,这是罚他们静闭,寨主要是知道他们触了这阎王的霉头估计连牌子的红利都不会给他们发了。虽说寨子里不缺吃喝,但他们大手大脚惯了,没有银子不能出去寻欢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行了,迎也迎了,你们还在这站着,莫不是要送我归营。“
头头连道不敢,吆喝着下属落荒而逃。
陈悠觉得有趣,嬉笑着说了几句这些贼人真蠢,却发现张三花脸色依然不见好转。
“三花姐姐,怎么了?”
张三花转头看了看陈悠,微微拧住了眉头。
“你想过没,他们为什么敢来打劫我们。”
陈悠张了张嘴,刚想说因为那些人蠢,忽然又愣住。他们在远处看不清自己这一群人里张三花还说的过去,但他们穿的东华军服这可做不得假。就算护卫们是上京的制式,但到底和绛廷的区别不是太大,那群匪人是明知他们是军人还敢来的。
看着远方,张三花微微出了口气。
“绛廷的情况,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些。”
过了山口,又行了一日才到麓城。
相较于上京,麓城是另一种形式的繁华。护卫们本来还心有轻视,有些看不起麓城这偏远之地,想着也就是书院出名些,可真的到了城头,见到那不逊色于上京城的城墙,震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虽说走了多日,但到底是这边的名人,等一有人认出张三花就很多人围了过来。但人多而不乱,还让出了位置让他们先进城。张三花也不推辞,若是真的在城门排起队来,一会怕是要被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