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缠绵了一小会儿,无伤道:“若男,你怎会在这儿,我想你想得好苦。”若男道:“那日你跟百损道人走后,我便一路跟了过来,路上怕那个三个狗贼对哥哥不利,不敢下手,便跟到了这山谷僻地,才知哥哥被他们关在这里,是我打晕了一名侍女,换了她的衣服,适才见那恶道几番出入,不便来见,又见他们抬出一重伤女子,只怕你有事,待他一走,我便寻将进来,无伤哥哥,你怎么了,那贼道可曾难为你了。无伤急道:“雪萤姑娘,你见着她了,她可好。”若男心下一怔,不过短短数日,哥哥怎又有了新的相识。”无伤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你适才得见的那位受了重伤的女子便是雪萤。”遂将密室内所发生的一切悉数与她道来。
若男听罢叹道:“那恶道人卑鄙至极,这次竟会拿人命作赌注,我见那姑娘气息极弱,受伤虽重,却无性命之忧。”无伤听罢,方觉心安,他又急道:“若男,我快替我解开穴道,待我功力一复,合我二人之力,一定要救出雪萤。”
适才二人小别意浓,一时竟忘了穴道未通,好在服了半颗菩提丹,瀴溟寒毒并未发作。若男莞尔一笑,略一运功,突闻蓬地一声,只觉气海内真力翻腾,暗自催功运气,体内混元真力形如开闸之水,源源不断地流遍全身,甚感舒畅。”无伤久习玄功,体内混元真气与菩提血早已融为一气,此刻穴道已通,菩提血蠢而涌动,渐似复舒,稍许片刻,却又沉寂下来。无伤只觉瀴溟寒毒虽未尽除,这番真力复燃,压下寒毒,功力已是恢复了八成,顿感身轻体健,想那祛元丹只有一日之效,十二个时辰之后,菩提血转醒,余毒便可自解。
他急于救人,运功不过片晌,便拉着若男径至石门出洞,将左右石壁模了个遍,却寻不到石门机关所在。
若男道:“糟了,我进洞之时,只知入口机关所在,却未留意如何出去。”无伤道:“不急,我们四处找找,或许能找着隐藏的机关。”二人又寻了一阵,可横竖徒有四壁,除了一应石器家俱,竟连半块摆设装裱之物也是皆无,哪还有什么机关触柄。
若男道:“无伤哥哥,你内力深厚,等你功力完全恢愎了,再打碎这石门好了。”这回与她相会,欣悦无限,早将中毒之事抛诸脑后,不禁跃跃一试,笑道:“若男,你且退后,我这便试一试。”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圈,轰然一声,向外推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亢龙有悔”,当初在幽谷与老猿互拆所悟,只觉这招出掌迅捷,经由混元内力击出,甚是好用。
掌风及过,石室内嗡嗡震响之音四起,除了石门缝隙间略有尘沙淅簌落下,不过片刻,再无动静。只觉这石门坚固至极,适才自个这般用力,竟然憾动不了分毫,不禁又试了几次,将“见龙在田”、“震惊百里”、“神龙摆尾”一应招数悉数使出,降龙十八掌几乎被他用尽一半,石门兀自岿然无损。见四面除了几处通风小口,再无别处出口,他只觉混元真力虽威力极强,奈何人力终是有限,那石门定是厚实坚硬,如同一座小山,就算你功力再强,怎能催得破它,一时略感垂丧,说道:“若男,这石门太过厚实,就算我功力全恢复了,也没办法打开它。”
若男道:“我们再四处找找别的出口。”一言方毕,只闻得天顶风口处传来声音道:“别妄费心机了,乖乖默出混元真经,俯首就擒,还能保住两条小命。”正是百损道人那苍老沉音,若男一听这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纵身一跃,从那风口处向外望去,却见星空无限,略一俯首,见风口下方石壁还有个铜钱般大小的小眼,凑眼一观,其中竟镶着一块水晶,只有针孔般大小,再往外看却是漆黑一片,若男一时想不明它有何用,只觉百损所言好似知我二人一举一动,她心思细敏,这孔镜嵌在其中,定有它的用处,这石室乃是囚人之所,这孔镜由里向外看去并无影像,若由外向里看,里边的人事动静,却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定是此故,难怪先前石室内所发生之事,那贼道全然知晓。
一想至此,不觉抓了些沙土,合着唾液揉作一团,将那镜孔抹个严实。无伤不解道:“若男,这是何故。”见她微微一笑道:“外边胆小如鼠的小人,打不过我们,只知道在暗中窍视,我封了他的眼睛,看他怎么看得见。”不过片刻,百损又道:“臭丫头,别以为你堵了针眼,我便不知,即然来了,一并将九阴真经默出,便可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若男向着风口大声说道:“百损道人,你身为一代武学大师,宁愿作缩头乌龟,也不敢现身来见,就是怕我们将你打得满地找牙,连你亲娘都认出不你。”若男自知寻人心切,与哥哥误入坏人圈套,此番故意拿话激他,却也带有五分恼恨。
百损道人冷冷一笑说道:“臭丫头,这石室内无水无粮,我先饿你七日,到时候看你还嘴硬。”若男一怔之下,心下虽恼,想此恶道此言非虚,我和哥哥出不了石室,不吃不喝顶多一月,都会饿死,那老贼狡狯之极,一定会趁我们饿得发虚之时,再来相逼,一时心下凄恼,不禁大声骂道:“狗贼道、直娘贼、缩头乌龟、有爹生没娘养的……”她自知对这种狼心狗肺之徒无需斯文,一时许多污言秽语居然脱口而出,骂了一阵,兀自恶气难消,无伤想她心中定是气极难遏,这般骂不绝口,虽是一女子,悍然之气却丝毫不逊于男儿。
自个空有一身内力却也无济于事,不禁长叹一声说道:“若男,天顶风口有天地灵气透入,待我功力恢复,再试试打穿这石门罢。”若男骂了一阵,也自累了,与他对眼一望,余怒却又全然消了,只觉我夫妇二人聚散浮生,今日能与哥哥重逢,即便是死在此处,也不妄此生,至少到了阴间,我与哥哥再不分开便是。”不禁凄然泪下,低声说道:“无伤哥哥,倘若要我们一同死在此地,你甘心么。”
无伤道:“不,你不会死的,就算我死了,也要让你出去。”若男叹道:“没有用的,我依稀记得进门时穿过的一小段涌道,这石壁厚有数丈,倘若那贼道将石门封死,只怕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无伤道:“那老道不就是想得混元真经吗,我将真经写与他便是,他若不肯放我们,我便和你死了,有何不甘。”说罢将她揽在怀中,二人面颊紧紧贴在一起,各自心底满满的都是蜜意浓情。
过了半晌,若男俯过他耳边轻声道:“傻哥哥,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那贼道不就是想要混元真经吗,这室内或许不止一处针眼,何不将计就计,无伤哥哥,我们不妨都装作默写真经,我身上还有两粒百草创灵丹,你先服下一粒,待你解了瀴溟寒毒,这经文嘛,也写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拿话哄他进来,他若进来,再逼他带我们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