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道:“师父,晓晓,你们看,这乃是司空前辈所书。”钟晓道:“我当然知道,你快跟我来。”紧而拉着无伤,绕过那堵石壁,见其后甚是开阔,中间却有一道石门相阻,钟晓道:“孟伯伯,宋公子,你们看,这石壁上的机关。”
无伤细看之下,果见石门一侧是一块圆形的石柄,正欲上前,突然间,见一道红影掠过,却是那老猿,比划着手脚,挡在那石柄之前,口中吱吱吁吁,好似在说些什么。无伤道:“猿大哥,这石门之后到底有何秘密,那石柄便是打开石门的关机么。”言毕又觉,它即便灵性再高,不过是只老猿,如何听得懂人话,却又意会不出红猿之语,不禁抢上两步,忽闻钟晓喝道:“宋公子,小心。”
她余音未消,那红猿双掌快如疾电,无伤只觉它出招气劲形如排山倒海之势,一时措不及防,不觉催气上行,哪料那红猿掌中劲道绵绵,任他击在左右肩隅穴上却是不痛不痒,却又似泰山压顶一般,脚下早已站立不住,连连退了数步,方才站住,无伤收稳心神,喘息不止,他倒吸一口气,心道,这猿大哥出掌之际快如闪电,即便看似平淡一击,却似有万钧之力,连绵不绝,自身却又未受丝毫内伤,这般功夫巧劲,师父也未必及得,它只将我推开,却无意伤我,莫非这猿大哥久居此谷,却已练就绝世神功。
索思之下,却闻孟飞道:“入主极泉,游虚青灵,汇聚少海,倏通灵道,经通里阴郄而不驰,参及神门,斜冲少府,竭收于少冲,小子别怕,你且照我说的与它过招。
无伤猛然转醒,师父所言的正是无相神功的口决,当即平心静气,催劲上行,他手势渺幻,已运功于少阴,却不愿抢袭于先,说道:“猿大哥,恕我冒犯,宋无伤领教你您的高招。”言毕,挥掌疾至,岂料那红猿身法更速,任你手间力道巧变,掌风如幻,皆被它迅雷般躲过,每每趁其不惫,想要触及那石柄之时,它又灵矫巧捷之至,形如魅影般出掌将他推开,无伤出掌越来越来快,那老猿也随他劲速急变,毫无忌惮,一人一猿纷攘反复,如此数十次尝试接近那石柄,皆是无功而返,你来我往斗了一个多时辰,无伤已是喘息不止,那老猿兀自毫无懈怠之势,它声若宏鸣,拍着胸脯仰天长啸,气运之声,震耳欲聋,让人不寒生栗,孟飞急道:“捂住耳朵,各自抱一守心,静心宁神,气凝丹田。”
无伤只觉心神激荡,守心凝神之下,渐渐气入平和,那阵歇斯底里、龙呤虎吼、震聋发溃的浑啸声经久不绝,越拔越高,三人之中,钟晓内力最浅,孟飞急点了她印堂、鸠尾二穴,助她静气安神。啸声持续了半晌,方才止息。
无伤道:“师父,这位猿大哥武功高出徒儿太多,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孟飞笑道:“别说是你,我在这谷中参悟了八年,每每与它比式,始终是略逊一筹,徒儿,为师的蛤蟆功单论外家功夫,是为顶尖,普天之下只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能与之相提并论,内家功夫虽也属上乘,可与你所学的混元真经相比,却差了许多,你初学无相神功,功夫还没到家,自然打不过它。
无伤道:“师父,那石碑所书,落款上的题名是绝尘子司空鉴,想必这无相神功便是那司空前辈遗下的绝学。孟飞道:“不错,这位司空前辈的故事得从当年大宋仁宗皇帝说起,当年司空鉴悟得真谛和尚的无相神功,打遍天下无敌手,少林、五岳等各大门派均是不敌,无伤道:“那中神通、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也是不敌么。”
孟飞呵呵一笑道:“司空前辈那会儿,王重阳这伙人还未出生,何来五绝之说,不过即便是那五绝早生数十年,合力与他对上,想必也不会那位前辈的对手,此人武功已是出神入化,除非神仙降世,凡人之中,无人可及。
无伤钟晓二人点了点头,继又听他说道:“那仁宗年间虽然天下太平,但也少不了民生疾苦,仁宗皇帝虽算得上明君,但继位之初,朝权大部份操控在太后与权臣丁谓二人之手,其属下官吏为非作歹、贪污腐化,专权独断,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丁渭后来虽被贬官,却暗地里藏了许多金银珠宝,正巧这位司空前辈,最是行侠仗义,专爱打抱不平,他见天下黎民尚有许多人吃不饱饭,一到饥荒年间更是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而这些贪官污吏,却仗着做官收刮的财富,竟能一辈子花天酒地,锦衣玉食。心下十分不平,后来这丁渭在出游之际,突然暴毙而亡,那丁渭文武双全,五十岁了尚能开弓五石,就算是后来的岳武穆也不过开弓八石而已。”无伤道:“这个丁渭一定也会武功,不然如何能做到。”孟飞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可即便如此,任他身边高手护卫众多,无形之际,还是被司空前辈所杀。
钟晓道:“天下高手众多,怎知那贪官之死便是司空前辈所为。”孟飞道:“关键之处便在于此,这位司空前辈杀人之时,竟用无相神功在丁渭身上刻下自已的大名,杀人者司空鉴。为的是以儆效尤,就是告知天下的贪官,你们这些人,为非作歹,不顾老百姓死活,必遭天遣。”无伤道:“司空前辈他敢作敢当,光明磊落,真是一等一的好汉,这贪官原本该死,皇帝老儿却也不敢杀他,倒让司空前辈杀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孟飞叹道:“话虽如此,那丁渭虽死,可世上贪官数不胜数,岂能因一人之死而尽除,丁渭手下门生众多,不少仍身居高位,虽不乏洁身自好之人,但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中大部份皆是贪官污吏,他这一死竟扰得其门下官僚人人自危,那些贪官私下藏了许多金银珠宝,生怕哪天就人头落地,整日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