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莉芙感觉来,时间的流速仿佛变慢了。其实只是眼前的这两人的动作,太快了。从一长一短两把刀第一次交汇,到现在,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已经过去了数十招。
如此快节奏的攻防,对于正常人来说明明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但此时眼前的这两人,却像在铁轨上高速飞驰的火车一样,尽管快却平稳。数十回合的交手,没有哪一方掉队,也没有哪一方率先做出突破。
尽管克劳迪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之中,但注重防守反击的他,一把小太刀舞的密不透风。他完全放弃了反击的想法,专注地防守着,没有给隐一丝击破他的机会。
现在的他舍弃了所有激动,或是急躁的情绪。就如同上次与隐交手一样,就如同他每一次面对强敌时一样,他耐心地周旋着,耐心地等待着。
尽管隐的攻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也在寻求着招数的变化,也在寻求着节奏的突变。但这些变化,对于克劳迪来说好像不存在一样,尽数被他用还不纯属的左手剑拦了下来。
隐已经有些乱了分寸了。
因为克劳迪刚刚的那一席话,那对他灵魂的拷问在他的心中掀起了风浪;也因为克劳迪在与他交手中,所展现的天赋让他觉得暗暗心惊。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克劳迪剑招中不连贯的地方在明显地减少,克劳迪的防守变得越来越从容,甚至克劳迪的呼吸都变得沉稳了起来。
他在进化!
在与自己交手的这短短数十回合中,克劳迪的左手剑竟然完成了进化。他逐渐适应了换手的别扭感,重新把无念断水流与自己的左手剑融会贯通了。
这种惊人的,甚至有些变态的剑术天赋,本是一直让隐感到欣慰的东西。而如今,时过境迁,这份天赋竟然也有让他感到头疼的时候。
而且,还不止这样,克劳迪的质问并没有停止。
“我们的确受到过残忍的,不公正的待遇。我们的确被唾弃过,被压迫过,受过伤痛,也被夺走过人生中无法替代的重要东西没错。
但难道不正因为我们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受过这样的伤痛。我们知道这份痛苦有多么的沉重。所以我们更不应该再将同样的伤痛,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吗?
因为被攻击,所以就要攻击回去。因为受过伤,所以就要伤害别人。这样狭隘的,毫无意义的人生,真的是师父您所向往的吗?真的是您的本心吗?”
一边说着,克劳迪终于开始了反击!
太浅了!听到克劳迪的话,隐的攻击终于起了变化,这毫无变化的一刀,在这样高水平的对决下,显得太简单了。
克劳迪手腕一抖,直接轻松地拨开了隐的攻击,接着小太刀就顺着隐的刀身爬了上去。锋利的刀刃,向着隐持剑的右手削去。
这一电光石火间的突兀变化,让隐的攻击戛然而止。他只好松开了手中紧握的大太刀,同时左手在刀柄侧面猛地一拍,大太刀就这么在他的小臂上旋转了半圈,回转而来的刀刃堪堪挡住了克劳迪这一刀。
然而,克劳迪早已一步插入了隐的身体与刀之间的空隙,无法收刀防守的隐结结实实地吃了克劳迪一记膝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