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回道:
“你在医院。”
范昕惊得从病床上起身,嘴里喃喃道:
“我没病,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现在得马上回去德斌还等着我给他做饭呢?”
风谦皱眉拦住了范昕的动作,说道:
“你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糟糕,你需要好好休息。”
范昕流着泪挣扎着:
“谦儿,你快放妈妈,我我得回去啊我”
风谦沉声说道:
“那个男人没有过来,就算你回去也没有用!”
范昕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大喊大叫: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过来?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风夫人不让他过来见我?谦儿谦儿是不是你没有听他的话?谦儿妈妈求求你了,你帮我去找戴嘉荣好不好?你让她不要在阻拦德斌了对了”
范昕神经兮兮的停止了挣扎,拽紧了风谦的衣袖:
“谦儿,后天就是风家半年一次的家宴日子了,你姓风,你是风家的人他们一定会让你进去的谦儿,你帮帮妈妈好不好,你去求求戴嘉荣吧我真的好想你爸爸啊”
风谦死死地压抑着自己,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范昕,不敢相信她居然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还记得我十岁那年被你送到风家家庭聚餐上发生了什么吗?”
风谦从五岁开始,就被范昕强迫着去往风家半年一次的聚餐,在风家,他总是独自一人待在角落,被那些人嘲笑,被别的小孩欺辱。
范昕告诉他,他要忍耐,这样才能告诉风家的人,他对风家是没有威胁的,这样他们母子才能过上好日子。
他就那样独自一个,孤立无援的蜷缩在宴会厅的角落,他唯一的亲人范昕不在他的身边,风德斌根本就不搭理他。
直到他十岁那年,被风天寒抢走了外套,推到了门外被外面的冰天雪地动了个半死,又被风天寒的表弟羞辱了一番,他就是一个牲畜不如的私生子,还直言不讳的指出范昕是个无耻的小三儿。
这些人骂道范昕的头上,他终于忍无可忍,将风天寒还有那个小表弟打得头破血流。
然后,他就被戴嘉荣样关在了她养的三只藏獒笼里。
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自此再也没有去过风家的家宴。
可如今范昕说什么?
风谦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把以前的事全部都忘记了吗?”
一提起这件事,范昕就哭得更伤心了:
“谦儿你怎么能用刀往妈妈的心窝子里面戳呢?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谦儿,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他们不会那么对你的”
风谦一把甩开范昕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惜的是范昕已经哭得几乎昏厥,一点都没注意到风谦的变化,风谦的双目赤红,抑制不住的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开始发抖。戚沐察觉到风谦的不对劲儿,立刻焦急的喊着风谦的名字。
可是风谦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他跑出门,一路飙车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那把熟悉的刀,躺进浴缸。
他似乎是在忍受的巨大的痛苦,他慢慢举起刀,在一次划向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
好不容易飞到浴室的戚沐一惊,她飞过去用力抱住了风谦的手。
风谦刺向手腕的刀堪堪停住,他惊怒不已的拎起戚沐,斥责道:
“你做什么?这样很危险!”
戚沐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那你这样做就不危险了吗?”
风谦一愣,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刀,自嘲一笑:
“我已经习惯了。”
每次看到范昕那个样子,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