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向凌睿的心思有些飘。
陈子墨懒洋洋地听着两个小青年谈趋势,兴致并不大。只是提到打游戏时,兴奋地交流了一下游戏帐号。
发现向凌睿发飘的眼神儿后,脑子一转,突然改了话题。
问颖哥,“哎,这回五一,你带你老婆见家长了没?”
颖哥被陈少爷问得一愣,立马就结巴结巴脸红了。
杰哥也很诧异,没想到这少爷突然就来这么大个弯儿。
陈子墨一点儿不面生,朝杰哥挑下巴,“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次聚会不就是给你们相亲的嘛!怎么样,看上那妞儿没?”
两个小青年同时开始脸红,可把陈子墨乐上了,觉得这聚会终于没那么无聊了。
颖哥被陈少爷的无耻打败,吱吱唔唔地坦白了过节跟着奈奈去见了未来的岳父母,而自己父母那边因为距离城很近,随时都可以见面,计划国庆节完成这个任务。
陈子墨吹了个流氓哨儿,回头就怼了向凌睿一下。
“向二,看见没,现在的小兄弟做事多有效率,来来来,多跟成功人士交流一下经验技巧。”
向凌睿转过头来,两个小青年莫名地就觉得紧张,表情认真得跟面对班主任似的。
“颖哥,你可以用我这里的电脑,跟杰哥切磋一下。”
“杰哥,你做过小手机游戏,已经入门,应该不成问题。”
“若是合拍,那我就提前祝你们合作愉快了。”
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灌的是小女人给他做的类酒精果汁饮料。
两个小青年又是一脸懵逼,这两少爷在玩脑筋急转弯吧,过山车也没这个刺激啊!
随即,男人们进了书房。
向凌睿回头看了一眼,陶小朵正低着头,一手晃着水杯,不知在想什么,她没有像刚才那样笑意融融。
送走客人们后,两人在厨房里做打扫。
陶小朵好奇地问刚才男人们都聊了些什么。
向凌睿转头看她一眼,“工作,女人。”
真干脆。
“哦,工作都聊了什么呀?”
“帮助杰哥跳槽。”
好直白。
“成功了吗?”陶小朵莫名升起一股兴奋感。
“成功了一多半。”
“哦,那一小半的困难是什么?”
向凌睿看着手上满是油渍的大盘子,将水开大了一些,油渍一下被冲掉大半。
“他说,目前手上还有项目在做,想做完了再辞职,至少给东家一个好聚好散。这个小伙子,人很不错。”
陶小朵点头,“那是。都是搞技术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向凌睿又看她一眼,慢慢道,“那个许工,也是搞技术的。”
陶小朵放下一个擦干水的碗,歪头看向男人,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像当初在手机商场第一次碰到许强和姜思雪时一样。
她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提起那个讨厌的家伙。
想了下,道,“向凌睿,你是不是想说那个许工的坏话啊?”
她已经习惯了他良好的家教,像背后说人坏话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有,连背后评论他人,都从来没有过。
对向少爷来说,喜欢的人就来往,看不顺眼的就拒绝,避开,不需要跟人啰嗦那么多。他把有效社交控制得极好,真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啊。
向凌睿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拿走了女人手里的帕子。
四目相对,她把他眼底里压着的沉沉黯涛翻涌看得一清二楚。
“可以吗?”
“呃?”
“说你的前任……主管的坏话。”
不知为何,她觉得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那压抑的蓝眸,看起来像是洞悉了什么……她不敢深想。
只道,“没关系,说啊!反正,我们经常在背后说人家坏话的,很没有教养的。不过……”
“不过什么?”他接得很快。
“不过,向凌睿,你这样子,是不是被我带坏了呀?”
他着实一愣。
她就嘻嘻地坏笑起来,还有些湿漉漉的手,戳到他穿着围兜的胸口,一下一下的。
“向凌睿,你这样子,要是以后被姥爷发现,被你爸妈哥哥发现,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啊?那我就罪过了。”
她在他胸口写出个“过”字,最后一笔还没完,就被他逮住了手指。
朝他一扯,撞进他怀里,一手压住了她的后腰,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双唇迅速压下,准确找准她的小嘴儿一吻到底。
厨房里的灯光突然在眼前变黯,耳边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感觉身体在悬空,最后又落进一个宽实的胸膛里,呼吸变得滚烫灼人,头皮开始发麻,胸口有些刺刺的痛,感觉头昏目眩,全身像过了电。
不能自矣。
好半晌,他从她的唇上移开,两人的唇粘着慢慢拉扯开,眼神胶着,热意氤氲不退。
他的嗓音沙哑得醉人,“我们,彼此彼此。”
她就是说说,他则是直接行动。
哪个更坏呀?
“你真坏!”
“还有更坏的,要试试吗?”
他把她往怀里一摁,她立即感觉到那股未褪的火热更加灼烈地宣誓着什么。
“哎,你别……”她朝后缩,可身后哪有空间,都被他的大掌封死了。
“小朵……”
他埋首入她颈间,忽地一用力,托着她的屁屁,面对面抱着她,就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她吓了一跳,“哎,向凌睿,别这个样子。我这么……”
那个“重”字,在看到他性感的表情后,就说不出口了。
她想,也许他最动情的样子就是此时此刻。
黯蓝的大海里,浪头高高卷起,那浪尖儿似乎有个小人儿正晃晃悠悠地飞驰其上,冲向顶峰。
他的脚步每落下,都很扎实有力,就像深深陷进了地里。
身下一软,她不自觉地跟着床铺朝上弹了一下,就弹进他压下来的胸膛里。
气息再次浑浊难辨,胸膛里响起命运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击,隆隆震耳。
意识瞬间像是抽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
她想着,难道就这样将自己交付出去吗?
她并不确定。
“小朵……”
他粗嘎的声音像潮流淌过她的耳畔,并一点一点向下,淹没她的全身。
她抱紧他,像求生的人抱着唯一一块浮木的无助,低哼。
一刹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断,很多情绪,却一个也没抓住。
她睁开眼,看着男人微微凌乱的发里,透出一双深沉的眸,带着一丝锐光,几缕氤氲,漫过她的心尖儿。
她一下伸手,抵住他的进袭,呼吸太快扯得心口都隐隐作痛。
“向……”
她声音微抖,那种不确定的慌张直接从身体里渗出。
他握住她的腰,沉沉地呼吸。
她热得羞耻,咬住自己的手指,仰躺下去,放弃挣扎。
心想,守了那么多年亦是无果,都变成了笑话,坚持又有什么用呢?好像得到的都是不快乐,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她闭上眼,任身体沉陷。
然而,他忽然支起身看着她眼角浸出的湿意,俯身吻去,紧紧抱着她良久,久到她开始昏昏欲睡时,再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就抽身离开。
她心头一愕,睁开眼,看着灯光柔和的屋顶,半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