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程然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水眸，声音微微有些低哑，目光灼热，好似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儿花来。

“你当时没有看清我的样貌，所以不记得我，可我记得很清楚。”

“陈苒，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你是我少年时，难以忘怀的记忆。”

他这辈子很少干傻事，离家出走是其中最傻的事情，也是记忆最深的事情。

那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小姑娘，没有倾国倾城的样貌，没有清新脱俗的气质，更没有万众瞩目的存在感。

她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特定的地点，与他相遇。

那时候他不觉得喜欢，只觉得她善良可爱。

可当他再次看见她时，他发现，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她长大后变化多大，只一眼，他就能从人群中认出她。

时间没有将她从他心里流逝，反而把她印在他的骨子里，刻骨铭心。

他克制了几次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却抵挡不了冥冥之中他们会相遇的事实，以及喜欢上她的自己。

这种喜欢的感觉，既陌生，又欣喜，令人欲罢不能。

令人上瘾。

程然温柔缱绻的声音停止时，陈苒还有几分恍惚，半阖的眸子朦胧涣散，望着他发呆。

她漂亮的杏眼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楚楚动人，娇怜可人。

程然刚表达完心意，正是感性的时候，见她懵懵懂懂，心情更是难以抑制，盯着她嫣红娇嫩的小嘴，抿了抿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目光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