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倒是洛秋玄的眸光微微一深,便撇开了眼,看着那双的泛红的眸子,微微一窒,却依旧冷声道“还有,洛秋玄这个人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名字你不配叫!”
一句话让原本怒瞪着她的白隙爻一下子泄了气,那凝聚在眼眶里的氤氲凝结成珠,将落未落,反而衬得她眼眶更红了些,几乎要凝成血。
白隙爻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许久才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犯”
尽管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法控制住声音里的哑,那将落的泪水一颗颗的砸入的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又被她轻微走动时的水声所掩去。
只是心中委屈太甚,一滴滑落滴滴落,多的她如何都控制不了,又不愿伸手抹去让洛秋玄知晓,腿上一弯,索性将自己没入水中,但终究没能如愿,被洛秋玄一把拉住了胳膊,四目相对她仓惶的别过头,不愿去看洛秋玄那双漆黑眼眸中翻滚的难懂情绪。
但洛秋玄哪里肯让她如愿,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扳正,让她直视着自己,白隙爻几次挣扎都没能从他的手中挣脱,那散去的怒意,因着心中的委屈又再次聚拢起来“洛……北渊你……”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愣的看着的眼前的洛秋玄,分辨不出他那张冰冷的容颜下到底是何想法,只觉得脸上的泪痕被他一点点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抹去,那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已松开,改为了捧。
他擦的太过认真,也太过投入,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挣扎,就那般怔怔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滚落,莫名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眼前的那张容颜在她的怔愣中逐渐放大,朦胧中一点一点靠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的那属于他的炙热的呼吸的,让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都凝结了起来。
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脸颊,从下巴一点一点往上移动,将白隙爻激的一颤,就那般呆呆的看着的眼前放大的容颜,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所樱
最终当那冰冷的唇吻上她的眼睛时,她才下意识的闭目,而随着她的闭目,那凝结在眼眶里的泪水也随之落下,悉数进入了洛秋玄的唇瓣里,咸而苦的味道让洛秋玄稍稍离开了些,看着闭目乖巧的人儿,胸腔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在白隙爻即将睁眼时,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唇。
凶猛而又强烈,霸道的席卷了她口腔里的全部空气,攻城略地,犹如一个侵略者,强势的不容半点反驳挣扎,直到窒息感传来,他才放过彼此。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微哑的声音,却依旧强势的命令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
白隙爻还未回过神,下意识的点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中的水汽还未散去,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懵懂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负一把。
洛秋玄滚动了下喉头,撇开眼,将她放开,却不想白隙爻压根没有防备,差点再次跌进水郑
洛秋玄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抱着上了岸,而后有些负气的将她放下,别扭的转身走远了些“将衣服穿好!”
白隙爻愣愣的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来不及烘干身上的中衣,直接将衣裙鞋袜套上,确定自己没问题,才有些懵懵的看向洛秋玄,不知之前还在争吵的两人为何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更是不明白洛秋玄的此举是何意思,踌躇的不知该是否上前。
那边洛秋玄等了半,见身后都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有些恼怒的转身,目光在她滴水的发丝与晕染湿的外裳,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还不过来?”
白隙爻连忙抱起火儿走向他,却又在快到他身边时有些却步。
洛秋玄有些不耐的往回走了两步,一把将她怀中的火儿扯过来,粗鲁的放进玄镜中,抓起她那条受赡胳膊,看着那被水泡过更加翻飞泛白的伤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默拧着眉头,十分嫌弃的为她上药包扎,顺带着帮她烘干了内里衣服和青丝。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让白隙爻心中更加犯起了嘀咕,猜不透他的想法,又无法忽略心底那一抹微弱的暖。
想要询问,却又在洛秋玄冰冷的视线下硬生生的改成了“火儿的伤势很重,你将她放哪儿了?”
话音未落就感受到身边的气息猛地冷沉了下来,后知后觉的醒悟自己的失言,抿了抿唇,再次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抓过你的女儿,且,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若是知晓她之前在梦境之中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纵使是情不自禁也决不允许!
但随之又想到刚刚的事,面上一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许又如何?她还不是做了!
白隙爻的心中有些乱,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矛盾与纠结,让她愧疚而又羞耻!
闻言洛秋玄的面色阴沉,冷冷的注视她,见她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在心中冷冷的一哼,却又在将视线收回时停在了她那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上: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不期然的又想到,他为她对镜梳妆时的画面……
手指不自觉的伸出,又被他死死的压住,转身就走“跟上!”
这样阴晴不定的洛秋玄让白隙爻有些无措,但依旧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犹如多年前他送她会凤鸣山时的景象一样,只是两饶位置颠倒了过来,当日他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她送回,如今的她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后。
明明是曾经最熟悉的人,如今却冷漠的如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