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漂浮在空中的雪终于忍不住掉落一片在人的脸上,冰凉一片,也恰是这样的冰凉让众人那几乎停止跳动的脉搏再次涌动了起来,慢慢的恢复了蓬勃的生机,眼前的灰白退却,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冰原,而那引来天劫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天空中,雷劫渐渐散去,乌云退却之后,让这难得一见日头的天地迎来了暖融的光,天空是一洗如碧的蓝,干净的让人难以收回目光,映衬这一望无际的冰原,犹如进入一个琉璃般的世界,是说不出的美!
放远目光再开,那在天边渲染出来的色彩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雪雾飘散犹如尘埃落定一般,彻底的消散在众人的眼前,落在坚冰之上,又是一道别样的风景,风缓缓吹起,吹的那被硬生生砸出来的水滩荡起一层薄薄的涟漪,亦将那远处的水潭吹起粼粼的波光。
这样的美景无人出言打破,那乘风而去的人也无人发现他的踪迹,就连那被天劫殃及的云袖也消失无踪,这片冰原之上再次出现是又是最初的那些人,可也不是最初的那些人。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一寂静,却始终没能如愿的找到他们要找的人,而那隐藏在暗处的千阴山之人,在震惊的面面相觑后,终究还是隐没了行踪,成了最先离开这极渊之地的人。
……
风雷之中的白隙爻终于还是在最后的关头,拖着洛秋玄进入了梦境之中,却没能将这最后的天劫挡在梦境之外,巨大的威压与力量之下,他们被轰出了梦境之中,又再次回到了那处在极渊之海的山谷之内。
桃花飞落,那一池的温泉之中,落下两个重物,又在须臾后冒出头来,一人拖着另一人缓缓的上了岸,入目那熟悉的景象让其失神片刻,却又能敏锐的听到远处那处在痴愿花与极渊之海的溪流中有重物砸落。
但此时的洛秋玄丝毫没有去关心的意图,看着陷入昏迷的白隙爻,脑中闪现的是她初落入温泉中的慌乱与无措,害怕的忘记了自己是个修道者,更忘记了这水的深度,和自己不俗的修为。
怕水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闪过,有诧异也有不解,但最多的还怀疑他与白隙爻从初始道现在,从不知晓她是怕水的人,更是几次落入水中,又如无事人一般的爬起。
是故意?还是之前她隐藏的太好?
一声轻微的痛,从那受伤的喉间溢出,尚未好透的嗓音少了原有的清冷多了分嘶哑,眉头急促,又再次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而那背后的血,只是将她白色的衣氤氲出一片淡红的污痕,泛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她……的血?
洛秋玄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但这一动,也扯动了他身上的伤口那最后一击,几乎用尽天威全力的风雷,狠狠的砸向他与白隙爻的身上,终究让二人躲无可躲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天地法则,只有适者生存,他即存活于这天地之间,就的受这法则的约束,而这一个天劫的降临正是天威的呈现,他虽然能顺利的通过,却始终不能跳出这片天地之外。
这一刻的洛秋玄清楚的意识到,纵使那上古时期的神与仙,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本,亦是要遵循这天地间的定律法则,那这般,有无那所谓的三十六重天,有无仙界冥府又有何区别,答道所往,自有自己的因果轮回,他们这些人又何必试图将其控制?
洛秋玄的思绪翻涌,纵使听过再多的借口,在这一瞬间,他也没有重铸三十六重天的想法,即使是以前那被人引起来的念头,也在这一刻悉数瓦解。
那么所谓的造物之术最终又能造出什么?
这样的疑问在洛秋玄脑海一闪而过,继而就有将目光放在了白隙爻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探上她的脉搏,纵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仍止不住心头的跳动,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光,继而挥手解开她腰间的束带,一层又一层的褪去她的衣衫
手指轻颤,不知在这个过程中想起了怎样的画面,最后手指一顿,散落开了衣衫露出了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闪烁着玉的光泽,让洛秋玄的呼吸一顿,继而抿紧唇将她的身体翻过,看着她后背那碗口大的呈焦黑状伤口,心底涌起一股酸涩难明的情绪,让那双冰凉的眼眸变了又变,最终默不作声的为其伤了药
但那伤口流出的血,始终成了心底抹不去的存在,让他纵使再次将她的衣衫悉数穿好,依旧控制不住心头的悸动。这股悸动让他焦躁难安,烦躁的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忘了处理。
洛秋玄将自己埋在温泉里,鼻息中满是桃花的芬芳,那是她酿酒的味道,亦是她身上裹杂着青竹的清香,他曾问过她没有竹哪来的竹香,她那时莞尔一笑,在他的手上一笔一划的写道“你就是竹”,因而她身上才会弥漫着竹子与桃花的香味,经久不散。
再次相见这股味道变得很淡,淡的已经没有了竹香,只留下微弱的桃花的芬芳,风一吹就散,让他徘徊而又仿徨。而如今这股味道再次出现,却是在这温泉水之中,在她那稀薄的血液之中。
洛秋玄敛去了所有的修为,犹如普通人一般溺在水底,渐渐呼吸困难,将胸腔里的那一口憋的仿佛要炸裂一般,形成密密麻麻针扎似得痛,应着白隙爻口中呢喃的痛,最终彻底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