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奇怪法?”
“当时他们在为陌涯检查过身体后,情绪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些许的波动。特别是陆拾叁你也知晓那人就是个笑面虎,应是极少动怒的人,可当时他在为那陌涯诊过脉之后,有些许的怒意闪过,虽然那怒意极为轻微又消失的极快,但依旧难逃我闪亮的眼睛”顾南楼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还不忘嘚瑟的自夸一下。坚决不会承认当时的自己是因着对陆拾叁的不服和对他泼脏的不满,再加上对钟道子的愤愤才会格外的关注陆拾叁的一举一动,试图扳回一局,只可惜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他的心思注定了白搭
洛秋玄听着他的话,眉头微蹙,难得的没有打击他的自恋。
顾南楼一见,觉得自己做了极对的事一般,分外的得意“不过话说回来,像他们那般会隐藏自己的人,是因为什么才会有情绪波动的?是那陌涯真的垂危治不好了,还是有别的缘故?”在他的眼中白隙爻的冰冷近似于无情,是遮掩,陆拾叁那双湛湛冒油精光,明显憋着坏水的双眸亦是伪装,因着在说到隐藏二字时,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二人的鄙视,这般瞬息一变情绪让洛秋玄撇过了头,十分不想搭理他
但顾南楼却毫无所觉,在那句话落下之后,继而又恍然大悟般的喊了句“对了,那墨易趁人不备时给那陌涯喂下了白隙爻给的保命丸,还是钟道子炼制的死不了,你有听过这个药吗?厉害不厉害?还有,还有,那陆拾叁还说了那陌涯魔君已经服了什么魔族秘药,看那魔族长老的反应,那药应该不是什么好药”
说到这里,顾南楼又猛然想起陆拾叁当时的那个表情,好似还有别的什么,特别是那股莫名的怒气,总让顾南楼有些好奇。这一次顾南楼难得没有直接问洛秋玄要答案,而是自己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而洛秋玄却在他说出魔族秘药的时候,眼眸一沉,在鬼谷禁地时,陌涯已经将自己的秘药给了陆拾叁炼药,并在陆拾叁炼丹成功之后就立刻给沈黎一服下了魔族之中只有魔族嫡系血脉才能每人得一粒秘药,且终生只有一粒,为的便是在这些弟子死后将其制成傀儡继续为魔族卖命。
而它之所以被传做为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过是在服用这秘药之后因着个人的体质和修为,炼化的时间长短所延续的生命。在人的意识尚未消散时被活活制成傀儡,虽然残酷,却是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傀儡的强悍,继而能继续为自己的种族效力,这才是魔族对这粒丹药赋予的意义。
既然在鬼谷禁地之时陌涯的那粒丹药已用,以陌擎决对陌涯的在乎绝不可能会将自己的那粒秘药给他,更不会不允许任何人将他这唯一的弟弟炼制成傀儡的或者在陌涯的那粒丹药被陆拾叁使用之后还会暗自松一口气,甚至是窃喜。
那么陌涯体内的秘药是何人给他服下的?竟然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从他的背后插上一刀,想要趁此机会将他炼化成傀儡?!
洛秋玄可以确定的是在万幡阵开启之前陌涯与沈黎一虽然受伤,绝没性命之危,否则陌擎绝不会将他一个人留下而自己离开!
而那时他比众人出来的都早,藏身于暗处,将一切都看的明白而若非是为了救那些个鬼谷弟子,他们也不会身陷囹圄,沈黎一也不会开启万幡阵。
只是当时在万幡阵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为何明明已经等来的外援,沈黎一还会裹着那五色幡选择与那些人同归于尽?是因着忌惮那些人的修为怕鬼谷仅存的一点实力也会化为灰飞吗?还是有其他不得已的缘由?
洛秋玄仔细的回想着之前的一切,试图找出自己遗漏的地方。
后来陌涯也因着伤势过重又怒急攻心,昏厥过去被赶来的魔族魔族族长陌加叶接到,亲自为其疗伤洛秋玄的目光一凝,突然冷笑了一声,当时他因着白隙爻与陆拾叁的出现移开了目光,便没有再注意陌涯那边的情况,如今想来以陌涯与那陌加叶的关系,那陌加叶恨他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去亲自救他?即使是那所谓的父子情深依着他的脾性也会派个为陌涯疗伤,万不可能亲自动手。
他就说当初在看到这父子情深的一幕时为何会那般别扭,此时想来不过是因虚假而已。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到了他们这里,所谓的父亲一个比一个狠辣,他是因着那些流言与不信任,而陌涯却因着天赋异禀又桀骜难驯,威胁到了那陌加叶的地位与威信,连将自己亲子炼化成傀儡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洛秋玄心中悲凉,不知是为自己还是因着陌涯,同命相怜,以此为照,大抵不过如此!
但洛秋玄低低呢喃了一句“死不了”心中竟在这一刻为陌涯生出些许的希冀来,想着那药丸即是钟道子所给的东西,以他对白隙爻的在乎自然是不会太差,纵使不能起死回生,也有保命的功效,或许这陌涯还有一线的生机也说不定。
就是这个名字,也平白让人多了一个盼头。
洛秋玄看着那领头的墨易,不知是否改为陌涯庆幸,此人当时的救人心切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总归那粒药丸怕是那陌涯唯一转折!
理清了这些,洛秋玄看着那墨易的眼眸渐深,眸光闪烁不定“或许是他太过桀骜不驯,又修为过人,让有人起了杀心,又不愿他就此陨落,让魔族损失了一个高手才施下的毒计”这一句话算是好心的给了顾南楼一个提示,省的他最后想不到又要暴走,也是他这一刻的感触!
顾南楼忽听他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啊”了一声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后又细细思索了一会,才有些许的了悟,撇了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这人也真是的,窝里斗就窝里斗呗,干嘛非要将他人牵扯进来,切!也太过于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