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的恩德小白谨记在心,可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小白也没想放过。小小年纪已是恩怨分明。
小白问白隙爻是否可以在不伤人的情况下烧了他人的房舍,白隙爻看着他没有回答。
小白抿紧了唇,半响才道柳街的陈员外看上了白氏镖行,想要将白氏镖行霸占,不止一次派人来赶他们,若非白玲珑强势和言家的出面白氏镖行怕是早就被他们给抢走了。
陈员外是如今县太爷的小舅子,平常欺男霸女惯了,见白氏镖行只有这老弱二人,便动了歪心思,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在白隙爻未来之前派了好几批人来捣乱,曾伤过白玲珑白玲珑的突然去世让小白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她之前的受的伤,早在出来之前便想着要如何报复他们了。但小白终归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又被白玲珑教的很好,只单纯的想既然想要白氏镖行抢他们的房子,他也要让他们常常没家的感觉,便想着如何能在不伤及无辜时放上一把火烧,让那陈员外为白玲珑偿、
白隙爻想起最初白玲珑对她的戒备,便又问了句“除了他们可还有其他人打白家的主意?”
小白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知晓的只有那恶霸陈员外。不过我曾听隔壁的王奶奶说过,大概在十七年前奶奶突然就被仙家弟子盯上了,那时奶奶的眼睛还好着,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聚集了一些江湖中人继续为人押镖,想要重振白氏镖行,但因着那些人白氏镖行再次被打散,奶奶的眼睛也毁了,还落了一身病,白氏镖行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罢看着白隙爻突然一惊“难道我不在时还有其他人欺负奶奶?”
十七年前……白隙爻默了默,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摇头道“我只是问一下,走吧”
白隙爻没有带着小白去烧那陈员外家的房子,而是带着小白入了梦境,为那陈员外种下了梦魇,凡是他外面干过的坏事,在梦中皆会反噬,要成倍的还回去,这种折磨于他来说比毁了他的房舍更加折磨
小白看的新奇,当即表示要学这个,白隙爻没有立刻应允,要看他日后的天赋。
白隙爻不善与人打交道,自然不知如何去打听白家的过往,于是在她们准备离开的前一日的夜里,几乎全宜知县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中皆是那一袭白衣的女子从他们的梦中走过,看过他们从小到大的记忆,无人知晓她到底要做什么,抑或着在找什么。
白隙爻将这些人的记忆用梦境一一翻过,那鼎盛时的白氏镖行也只存在于老一辈的记忆里,年青一代已少有人知晓。
对那曾被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除了对他们的感激外更多的是惋惜,但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一门的惨案,以及那堆积成山的尸体。有人为他们感慨可惜伤心落泪,却无无人为他们出头白氏镖行的没落、白氏门人的惨死无一不警示着人们修道者的强大。在无形之间为他们塑造出了一个高大的神圣不可侵犯形象,因而整个宜知县的人比其他地方更加忌惮和敬畏那些个修道者,甚至将那些不知名的修道浅薄的行骗者如神仙般供奉起来。
这是白隙爻第一次体会到平常人的悲哀,在修道者面前,纵使是那些强大的江湖高手亦是只能屈服!
仙家道门在世俗的眼中已是超然的存在,而在仙家道门眼中这些世俗之人却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是天道不公?亦或者本这本就是大道所向!弱肉强食,无论是道门还是世俗亦或者是那些动物禽兽都是恒久不变的生存法则!
白隙爻道修的太过清静无为,不懂人间疾苦,亦不知人情世故。她只用梦境去看,看到的却只是局限狭隘的个人感受,世间事有千万,千万人有千万人不同的感受,无法亲身体会亦不能知晓事情是事情始末。
白隙爻看过关于白浅夜那寥寥无几的记忆,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十七年前的记忆上,果然看到了小白口中那些伤了白玲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