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张叔是村里游手好闲的名人,前妻在的时候也不愿做事,每天晃晃悠悠,无所事事,却极爱偷鸡摸狗,沾花惹草。
前妻想必是受不了他每日偷腥,忿恨之下离家出走,至此未归。
范氏和张叔走得近村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不敢像嘉鱼这般说出来罢了。
范氏也是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居然这样说,要是她和姓张的风雨之事被晓得,她哪还抬得起头来?
范氏气愤道:“一个未出阁闺女脑子里竟是些龌龊事,长辈说话,晚辈还一旁嚼舌根子嘴碎,段家的也教不出什么好东西…”
“住口!”一声愤怒的吼声让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就连范氏也将后面说的话卡在了喉咙。
段老爷子发怒了,想必今日有好戏了。
“你们邱家就是好东西,所以我们做不起这个名声。我们段家平日里对待乡亲们如何,大家心里清楚。有些人爱嚼舌根子我们也能忍则忍,乡亲们都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
段老爷子扫了一眼众人,顿了顿又道:“嘉鱼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段家可以承受风吹雨打,但是她不能。她女孩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没事总是挑事儿这样像话吗?有这个功夫说三道四还不如回家多耙几道田实际,我们段家还有什么地方对不住邱家?哪里惹了贺家?你们倒是说说看啊。”
段老爷子一口浑厚沧桑的嗓音,听得人浑身不是滋味,而他也让村民认识到事情的起因都因为邱家贺家挑拨。这是明着要撕破脸皮了!
“前辈息怒,一切都因晚生而起,是晚生唐突了,给前辈带来麻烦。”陈梓文很是得体的将话题化解开来,无论如何,村里人都不可能怪罪一个外村人。事情严重,另当别论。
“陈公子,这与你无关!只是今日碰巧你赶上了,换做别人这事情也迟早会发生。你…不明白吗?”一旁的白鹿又跟巧妙的接话,将矛头指向邱家贺家,他们只不过需要一个借口挑事而已。
陈梓文看着白鹿,眼神忽明忽暗。白鹿也看着他,灿烂的微笑舒服得让人察觉不到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也没有逃过嘉鱼的眼睛,这个白鹿果然是白家人。
白家和陈家公子都在这里他们要做什么?
无论怎样先把贺莲收拾了再说。
不紧不慢道:“白公子说得对,这种事情不能怪陈公子。要是贺莲姑娘不勾三搭四,嫉妒重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说的不错吧!贺莲姑娘。”
段嘉鱼定定的看着一旁想躲开人群视线的贺莲,惹了事想逃跑?想得美。
众人齐齐一望,贺莲突然觉得几十只眼睛盯着她,话题又被转移到她头上,她求助的看向范氏。
范氏才不会理她,她可是未来儿媳妇,不应该巴结巴结自己吗?何况她对这个儿媳妇并不喜。
因为贺莲,范氏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有孙子,她才不会要贺莲。
范氏撇了撇嘴,贺莲银牙一咬,愤恨道:“段嘉鱼,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才勾三搭四,没人要的贱人。”
一听这,众人脸色一黑,尤其是段家人。老王叔都有些看不过去,这个贺莲真是无法无天了。
就在要训人的时候,嘉鱼又呵呵一笑,安静的不受波澜,眉间那红痣又幽怨悲凉几分。
听她婉转清脆,淡淡道:“贺莲姑娘说话前还是需要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什么意思?”贺莲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解。
她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贺莲,接着道:“我就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确定是邱文宇的?”
咦?这话什么意思,不是邱文宇的是谁的?
范氏也一愣。
贺莲顿时慌了,看到范氏的呆愣就知道,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突然咬牙切齿指着嘉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没人要的破鞋,下三滥的贱人,被退了婚的赔钱货,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啪”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杨氏窜出去,给了贺莲一巴掌。
贺莲被打得没有回过神来,杨氏却带着哭腔指着贺莲鼻子骂:“嘉鱼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她!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你要邱文宇,她给了~;你逼她跳河,她也跳了啊~。她差点回不来了~差点就永睡不醒,你为何还要步步紧逼,破坏她名声还要至她于死地?你也是一个要当母亲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
杨氏又指着嘉鱼对贺莲道:“你看嘉鱼醒来后变成什么模样?哭也不哭,笑也不笑,每日忧心忡忡,看着做母亲心里多心疼?呜呜呜…”
杨氏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平日里也是一个温柔之人,为了保护孩子她也是掏心肺腑。这些日子嘉鱼的表现也放在眼里,疼在心里。
围观的人有些妇女也偷偷抹了抹眼泪,都是做母亲的人,都是为了孩子!
嘉鱼没想到杨氏会为了自己出手打人,而且会如此在乎一个孩子平日里的点点滴滴,就连笑容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