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转醒时,发现自己正压在肖之祯身上。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才记起坠崖时,二人在半途被一棵横生的树枝挂了一下,随后才滚在了这个山坳。
再看肖之祯双目紧闭,左手还牢牢握着她的手。茯苓心脏骤然紧缩,她立刻趴在他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随后长长舒了口气。
她白玉般的小手抚上他皱紧的眉头,柔声唤道:“殿下,殿下。”
肖之祯缓缓睁开了一双凤眼,茯苓心中一喜:“殿下!”
肖之祯凝眸看了她半晌,并不讲话。
茯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肖之祯薄薄的嘴角一扬,沉着嗓音道:“你肯同我讲话了?”
茯苓闻言面色一赧,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垂眸咬着下唇不做声,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又咬。”肖之祯抬手欲捏她的下颌,肩膀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意。
“殿下,别乱动。”茯苓轻轻按住了他,“您中毒了。”
肖之祯试着起身,发觉四肢软绵绵的不受控制,一向好强的他瞬时拧紧了眉头,暗自蓄力又试了几次。
茯苓见状,忙将他扶起,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葱尖般的手指一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道:“您别使劲,臣妾扶您过那边。”
肖之祯靠在她香软的怀里,漆黑的瞳仁闪了闪,忽然转了念头被她照顾的感觉,貌似,不错?
肖之祯身上虽看着没多少肉,却着实有些分量,茯苓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小心的安置在了树下。
肖之祯的伤口还在断断续续冒着黑血,茯苓取出帕子替他拭着额间薄汗,随后环视了下四周,本欲寻些止血的草药先替他处理伤口,没料想,她眼尖的发现了先前滚下山崖的那名刺客。
若是他没死,万一刺客醒来,对他们岂不是很危险?茯苓眉目一转,起身走至了刺客身前。结实的大汉还在昏迷,颈后有一摊血迹,应是撞到了脑袋。他的右臂软绵绵的垂在一边,看样子已经被肖之祯打断了。
茯苓将刺客带的刀远远踢开,接着撕碎了自己的衣裙,用布条将还在昏迷的刺客的手脚紧紧地反绑在了他身后。
肖之祯在不远处望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惊讶道“你还会这一手?”
茯苓费了力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微微一笑道“从前看阿慈这么绑过阿宝。”
她又走回肖之祯身边,跪在了他的身侧,抬小手边解他的衣襟边道:“我看看你的伤口。”茯苓与他夫妻一场,却从没见过他光着身子的样子,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肖之祯见状,好笑的挑了挑眉,这么害羞,他们二人当真是夫妻吗?
茯苓利落的折断了箭柄,他肩上还留着一截箭簇,周围皮肤已经青紫。此刻她已顾不得害羞,小手撑着他紧实的胸口,仔细的查验着他的伤口,随后皱眉惊呼道:“伤的好深。”
肖之祯瞥了她一眼,轻笑道“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