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祯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少女馨香,眸子一暗,警告道:“你再乱动,我真要下流了。”
茯苓闻言,身子一僵,立刻乖乖的停了动作。她小心的抬起眼睛看着他,讪笑道:“殿下,臣妾知错了,今后一定不把外人带进后院了。您能不能把簪子还给臣妾?”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是陆慈溪送给自己的东西,是他的心意,她得拿回来。
还惦记簪子?肖之祯面色一沉,将簪子随手一扔,只听一声清脆撞击声,琉璃簪在地上裂了。
“不能。”他的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松手放开了她。
茯苓得了自由,赶快跑去地上捡簪子,那原本流光溢彩的波斯琉璃簪,宛如开败的花儿一样,颓然的断在地上,簪头的牡丹花也湮成了好几块。
茯苓看着碎了的簪子,无尽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从沈府嫁到王府,原以为她会幸福美满,不料却被皇后与父亲合计推进了火坑。
新婚丈夫厌弃她是仇人之女,对她冷漠至极。
在王府里,她顶着他的冷言冷语,小心翼翼的打理着王府,对着他怀了孕的侍妾,还必须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在宫里,她应付着皇后的训诫,一边与肖之祯装出恩爱夫妻的模样,一边找尽机会查找他隐藏的秘密。
在这难捱的日子里,好不容易,盼来了陆慈溪。
那个与她从小长大的弟弟,那个真心挂记她的人,那个会问他待她好不好的人。
“肖之祯!”茯苓站起来,眼角挂着盈盈的泪。
肖之祯被直呼了姓名,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可你为什么要打碎别人给我的东西?东西有错吗?”茯苓声音有些发抖。
那簪子,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簪子了。
而是她灰暗枯燥日子里,一道溢彩的光。
他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茯苓,背着手不讲话。这簪子,她就这么喜欢?
他扬了扬眉,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讨厌你,自然也讨厌你的东西。”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不如就休了我!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吗?!”茯苓直视着他冷若冰霜的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在他面前像个怨妇似的哭哭啼啼,可泪就是止不住。
他暗暗皱了皱眉,天下想嫁给他的女子成千上百,到她这儿,怎么还不情愿了?
一个皇后的细作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他强压着胸中怒火,轻叹了口气。
接着,只听肖之祯嗤笑:“休了你?”
茯苓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木然。
见茯苓愣神,肖之祯凑近她轻声道:“休了你,太麻烦了。本王,不想再费心思,对付新细作。”
说罢,他手腕略一使劲,将她朝后推了一下,转身离开。
茯苓听着他幽暗深沉的语调,正惊骇他深沉的心思,突觉自己被猛地推了一把,身子朝后摔去,倒地的那一刹那,脑袋也砰的一声磕在了床脚。
她只觉得鬓角一热,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黏腻温热的血液便爬上了她的指尖,茯苓皱了皱眉,居然出血了?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水都塞牙。
身心俱疲的她叹了口气,脖子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听到身后动静的肖之祯一回头,看着窝在床边,鬓间出血的沈茯苓,心中一震,他居然,把她,推倒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赶忙将她抱在了怀里,朝殿外大喝道:“快来人!传太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