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王府已有月余,但茯苓过的一点也不高兴,整个人也因为有心事,瘦削了些。
肖之祯常常一个人宿在承乾殿,偶尔在她的长春殿留宿。即使留宿,二人也是背对着背,互不说话。
因为两个人只要一开口,就是呛声。
所以,两个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茯苓也不是没想过,去娇滴滴的引诱一下他,以图能在床笫间诱他说漏些秘密。
可是,她只要每次一对上他那双好看却冰冷的眸子,她就连应付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
对于二人不经常宿在一起的事,因为府中人早习惯了王爷不近女色的名号,对此见怪不怪。
肖之祯在人前给足她面子,让她打理王府大小事务,却独独不许她进书房。
她翻遍了王府账本,发现账面一点问题都没有,肖之祯的俸禄与王府支出皆是有迹可循。
可若肖之祯要豢养死士,结党营私的话,必是要花费大笔银两的。如此,王府必然还有一本记录这些的账簿,最可能存放的地方,就是那个书房。
可书房由侍卫把守,没有肖之祯的命令,她根本进不去。
上月十五入宫,皇后娘娘并没有逼问她查的进展如何,只是问她府中近况,肖之祯待她如何之流,她半真半假的应付了过去。
可,能逃过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呢?她若查不出个蛛丝马迹,怎能让皇后信服?
她也曾派浮光偷偷回过一次沈府,浮光回来告诉她,父亲现在时常去母亲那里,梅姨娘同母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这也让她安下些心来。
陆慈溪已经在羽林卫当值多日,因为父亲陆安的关系,他以贵族兵的身份成为了成朝禁军的仓曹参军。
这日,他从夜间下了值,突然想去看看茯苓。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换,就往睿王府走去。
路过集市时,见有波斯商人正在售卖琉璃簪子。琉璃尾部被打磨成了牡丹花的样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倒是个新鲜玩意,陆慈溪想了想,折回去掏钱买了下来。
此时肖之祯正在宫内议事,王府内,茯苓正在自己的院子里读书。
王府门口的太监赶忙到长春殿通传:“娘娘,羽林卫陆参军求见。”
“陆参军?”茯苓端着书,疑惑的挑挑眉。
“是,他还说,是娘娘您的表弟。”通传太监及时的补了一句。
茯苓闻言,不禁面露笑容,“快请他进来。”她顿了顿,接着道:“算了,还是我去门口迎他。”
陆慈溪一身金色铠甲,笔挺的站在门口,腰间挂着羽林卫佩剑,整个人黑瘦了不少,却越发的英姿勃勃,见茯苓走出来,他眉间一喜:“茯苓!”
“阿慈!”茯苓提着繁琐的裙裾朝他小跑过去。
“陆参军,这剑您不能带进去。”王府的府兵拦住了陆慈溪。
陆慈溪面色一沉:“笑话!这是保卫圣上的御赐之剑,在宫中,我都不曾摘下,何况在这睿王府?”
“宫中是宫中,王府是王府,请陆参军不要为难属下。”王府府兵拦着陆慈溪的手不曾放下。
“罢了,看在你家娘娘的份上。”陆慈溪笑着将手中宝剑扔到了府兵手中,“好好替本参军收着,若是丢了,唯你们是问!”
茯苓看着陆慈溪的模样,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那个白净爱黏人的陆慈溪,仿佛不见了。
“你发什么愣!”陆慈溪走近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许久未见你,自是有些欢喜过头了。”茯苓一本正经的同他开着玩笑。“快来,让浮光给你拿点心吃!”
浮光一见陆慈溪,也欢快的跑上前去,惊喜道:“表少爷!”
陆慈溪还如从前一样,伸手提住了浮光的小辫子,道:“现在要叫本少爷陆参军,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哎哟,表少爷,您快放开奴婢吧!”浮光求饶道,“您这么揪着奴婢,奴婢没法儿给您泡茶拿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