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菇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腥味,毫无味道的白肉丝,一阵青草味的蔬菜,还有寡淡无味的冻豆腐。
几样混合起来,当时我就吐了,我现在只要光想这个字,胃就忍不住一阵翻滚,真的不是矫情
我恶狠狠的瞪着宋淮安,强忍着没有揍爆他的狗头。
“我是看你太重,想让你减减肥。”宋淮安毫无歉意的笑了笑。
“你”我直接将我的餐盘和他的餐盘掉了个个。
“我吃过了。”宋淮安加深了笑容,眼角都能夹死苍蝇。
“没事,我一会儿就去向医生弄点杀病毒的药。”我微笑着塞了整整一大勺饭,整个腮帮子都鼓得像土拨鼠,也不管宋淮安阴晴不定的脸。
三下五除二我就将整盘吃光。
“一会儿帮我理一下餐盘,我先走了,我怕菜会凉。”我擦了擦嘴,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真积极。”背后传来宋淮安低沉的嗓音。
其实我很害怕,林钟倒地的时候让我想到我三叔。我三叔就是这样死的,那时候我还小,站在旁边无能为力。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通常干净利落,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心软。
我可能有轻微的晕血症,我记得小时候兽医帮我家的狗打针,那时候我就腿软的站在一旁哭。兽医技术不行,血顺着狗腿流了一地,狗凄厉的叫着。
那时候我就希望受伤的是我,我哭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同情,而是那种无助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掌控,至少我自己受伤我能做到不流一滴眼泪。
我哭是因为我害怕无助,对未知的恐惧。
林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镜下掉了,好像少了几分书卷气息,多了几分成熟。
“你来了。”听到声音,林钟微微睁开明亮的眼睛。
“喏,我给你带了饭。”我伸手要去扶他。
“我又不是半身不遂。”他突然看着我笑。
“哈哈,我忘了。”我尴尬的转着两根手指。
“多谢。”
“不用客气。”
“还是要谢谢你。”
“真的不用。”
“……”
我和林钟相视一笑,他伸手戴着眼镜。
“快吃吧,饭都要凉了。”我细细的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关节分明,吃饭很优雅,和我很像。
真的不是我夸我自己,除了刚刚在宋淮安面前狼吞虎咽那么唯一一次,我一直都是斯文败类。
“需要我帮你倒一杯热水吗”
“嗯。”林钟笑着点点头。
病房外面就有热水器,我按了半天才发现没有插电。只能暗暗叹息医生都不用喝水的。
我走到楼下,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一台饮水机。
“胖子,你过来了。”我冲着走过来的王胖子摇着胳膊。
“你在这啊,副会长的手被灼烧了,看起来很严重,你快去看看吧,他到处在找你。”胖子焦虑不安道。
“行,那你帮我把热水交给林钟。”我急忙将杯子递给王胖子便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哎,你跑错方向了,他在实验室。”胖子在身后扯着嗓子。
我没有转过头,奋力的向前跑着。
到了宋淮安的宿舍,是老三石铭开的门,见我气喘吁吁连忙让开一条道,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宋淮安呢”我疑惑的扫了扫宿舍,屁点大地方,除了石铭,没半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