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毒变异体恢复原本模样的肥宅化身,看着最后几次自己死掉后,所留下那没有利用价值的灰白尸身,说:“看起来这么做也是有上限的。而且很明显,是我死掉后也派不上用场的机会比较大。所以打个商量,你们多死点好呗。”
其实只是这家伙喜欢来阴的,所以前期死的次数比较少。后期被有意识地针对,几乎只要他一近身,中二的跟迷地原版的,就第一时间合攻。
从紧张的战斗中解放,林松懈下来的神经,让疲惫感一口气袭来。他朝着另外两个自己说:“既然谁砍谁,大家都一样会痛。不管谁死了,留下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那有必要战成这个样子吗?”
中二化身却是将眼镜往上推了推,说:“假如有一天你被关进监狱里,那你是想当捡肥皂的,还是当等着别人捡肥皂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对,我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中二化身看着这一地狼藉,说:“还是先收拾残局吧。假如因为太过劳累,离开了梦境,再回来搞不好就都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这里会像游一样,尸体全部刷新的意思嘛。其实林的心中也在担心这点,只是藉由中二的口说出而已。
三个自己,强打起萎靡的精神,朝着一具具还完整的尸身,肢解,然后施展塑形术。这种一次又一次杀害自己,再肢解自己的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在游戏之中。但是死亡之前的感觉,其他个自己被杀时的感觉,还有扑鼻的臭味都那么地鲜明难忘,时时刻刻告诉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过这是梦境中,真的真的是真的吗?还是真的其实是自己以为是真的?
很绕口,但林也有所感。难怪种权能中,信仰会是其中一环。因为没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去相信自己的作为,那么这一切就真的是做白工。
因为太过疲惫,所以在施展塑形术,把自己身体所变成的砖头填进大贤者之塔的虚象中,一步步将这座魔法塔在梦中实体化的过程里,林并没有思考太多。只是放任身体直觉式、机械式的动作。
而在这当中,也可以看到随着塑形术的一次次施展,有一些原本是正常的遗留躯体,也渐渐变得灰白而不堪使用。看来,这里所留下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法力权能的另外一种表现。并不是无限的,也并非毫无代价。至少脑袋瓜子里头传来的刺痛感,一次比一次恼人。
当总算把所有死掉的自己,化成砖头填进大贤者之塔的预定建筑位置中,其实又消逝了不少能用的躯体。三个自己加起来,总共死了多少次,林根本没意识要去计数。只知道魔法塔最终的完成进度,仅有一小部分的地板,跟大约到膝盖高度的矮墙。距离三层魔法塔的完成,可说是遥遥无期。
更详细的精算,得要等恢复点精神才行。现在的他只有种快要昏死过去的感觉,根本没办法思考。话说在现实中晕倒,会进入梦里那在梦里晕倒,是会醒来?还是进入到下一层的梦境?
林觉得,他快要知道答案了。另外两个化身,早就消失无踪。所以在这片虚无中,林又恢复了寂寞。只是现在的他既无法品尝这份滋味,也没空闲感受痛苦。在按下最后一块砖后,无法再坚持的他顺势向前扑,挂在了垒得高高低低的矮墙上。
现实中,坐在树荫下的林突然往旁边一倒。就在那张不算英俊,也不算丑陋的脸蛋将要亲吻大地之前,又被人一把从后衣领捞住,提了起来。
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中的是那张绝美到让人难忘,甚至不可置信能够亲眼看见,而不是透过电视或电影才能看到的脸庞。
刚醒来的林,一时间还迷迷糊糊的。头痛欲裂的他,只是对现况直觉式地吐槽,说:“大小姐,我知道我矮妳半颗头,妳又穿着高跟鞋。但老是这样像是拎小狗一样,把我提着,这很让人受伤的。”
“嘴巴还没死,看来是没问题了。”芬拎着某个刚睡醒,却全身无力兼刺痛的男人,往村庄外头走。两个女孩则是一脸担忧地跟在后头。而一路上见到的村民,无不显露慌恐的神色。
林感到莫名其妙,说:“怎么大家一副见鬼的模样。”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变成一副什么鬼样子,还说人家见鬼。这可是刚好而已。”
走到村外的小溪边,再往下游处一些。一路上,众人无语。林也是有气无力地,什么话都不想说。就在潺潺流水旁,芬就一副打算在水中洗猫的模样。不过她可不想亲自来,朝着一旁的两个学徒说:“来,给你们老师上一个水中呼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