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越东来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见朗生睡的正酣,暗自得意。蹑手蹑脚的披上衣服,推开房门,正要闪身出去,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东来,干什么去?”
说话的是朗生,从床上坐起,瞪着越东来。越东来回头不耐道:“师兄,你不好好睡觉,半夜说梦话吓我作甚?”
“我不是说梦话,我清醒的很,我问你,出去干什么?”朗生语气严厉。
“干什么?”越东来佯装生气道:“你说干什么!半夜三更的当然是出去撒尿,还能干什么?”
“那你也不用穿那么多吧?”朗生有些不信,马上就要靠船了,根据以往经验,这小子要溜。
“师兄,你不是常说,咱们修道之人要有修道之人的样子吗?我只穿件内衣,被船上的女眷看到,成何体统?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跑?这可是在役水河中,离岸边还有几十里呢?我还不会飞。”越东来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朗生暗道也是,瞥了越东来一眼,不再说话,躺在床上重新睡下。越东来睡眼惺忪的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房门,却是换了副面孔,无声的笑了起来,快速的向甲板上奔去。杜宇已经收拾齐整,在等着了。
“杜宇,我们快走!要不然一会我师兄见我没回去,就麻烦了。”越东来急急忙忙的说道。
“丹药你带了吗?”杜宇见越东来衣着,不像带有丹药的样子,出言提醒道,这可是关系到后面两天东来能不能尽情玩耍的。
“带了。”越东来嘿嘿笑道,手掌一翻,几个白玉小瓶落在了手里,在杜宇面前晃了晃,然后转眼又消失不见。
“你把丹药藏哪里了?”杜宇在越冬来身上看了看,好奇的问道。
“这可是我的秘密,你若是能比我先到岸上,我就告诉你。”越东来得意道,少年心性,要看看杜宇的本领。
杜宇信心十足,笑了笑,“一言为定!虽然我修为不如你,可我的纵身之法了得!”
“那到未必,我在银鲨州,可是有越江郎的名号,银鲨海水势浩荡连天,我都能强行渡过。”越东来边说边往船尾跑去。
二人来到船尾,望着层层雾气的役水大河,越发兴奋。
“杜宇,一会可别变成落汤鸡了。”越东来取笑道。
杜宇有灵气化羽的本领,心中自得,哈哈笑道:“谁变成落汤鸡还不一定呢,你就瞧好吧。”说罢,脚尖一点,如一只大隼般向茫茫水中飘去。
越东来紧随其后,纵身一跃,投身其中,飞出数十丈远,身体快落到水面上时,双脚猛的一踹,下面缓缓流动的江水,以此为中心,数丈范围内猛然凹陷。越东来借力而起,向前方而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潇洒洒。越冬来忍不住为自己刚才的动作喝彩,得意的看向杜宇。
杜宇背后数尺大小的灵翼猛的展开,扇动的狂风将江水刮的凹陷,双掌一伸,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虚手印,向水面上急速拍去。
“啪”的一声,水浪掀起丈高,杜宇借着反冲之力升空,挥动双翼,向远方飞去。
越冬来大声叫道:“杜宇,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杜宇回头高声笑道:“你想知道,追上我再说吧。”话音未落,速度又提了几分,当真是扶摇而去,乘风而行,几个起落,身后只剩一片汪洋。
越冬来有心追赶,初始还行,后来灵力不济,相距越来越远,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茫茫雾气中已看不到杜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