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头,“是哀家接了,难得皇帝巴巴的来向哀家索要?”
说罢,趁南宫颐不注意,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赵嬷嬷会意,便转身去内间去取了另外一封信过来。
信是火漆封着的,似乎太皇太后并没有打开过,南宫颐不动声色的拆开了火漆,“难得太皇太后没有看。”
太皇太后逗弄着龙凤胎,闻言冷哼了一声,“皇帝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宫颐看了一会儿便把信收了起来,抿唇没有说话,示意德公公把龙凤胎抱过来。
“孩子们现在是愈来愈黏人了,哀家也没有太多精力照看两个孩子……”
南宫颐低头陪着龙凤胎玩,敷衍的听着太皇太后的话,“多派几个宫人在他们身边陪着就是了。”
平日他都忙于政务,在朝堂上是说一不二的皇帝,也只有抱着这两个孩子的时候才会放下淡漠,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温暖父亲。
太皇太后看出了南宫颐的敷衍,声音有些低沉,“宫人再怎样都不如自家人待的亲,哀家是有些力不从心,倒不如你选几个人进宫来,也算是补偿孩子们的母爱。”
南宫颐转动拨浪鼓的手一顿,说道:“他们是有母亲的。”
蔚儿是有母亲的,龙凤胎也是有母亲的,只是他们的母亲因为某些原因不能陪他们罢了。
在南宫颐的意识深处,褚月涵还是会回来的,他同褚月涵有那么多的美好过往,他不相信褚月涵这么容易就能够割舍。
他本以为那封信是褚月涵给他送来的,不放心德公公的办事能力,就急巴巴的来慈宁宫向太皇太后索要。
不过又是失望一场,那封信是太皇太后母家同辈的人给他的信,说的不过是些感念的空话,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褚月涵。
南宫颐拿着这封薄薄的信,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却又压制着。
太皇太后看着南宫颐,嘴角原本慈爱的笑变得有些冷,“哀家知道你还念着褚月涵,只是褚月涵不曾原谅你,也不知所踪,你的一片真心也只有付诸东流。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孩子,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都没有娘心疼。”
南宫颐听得有些不耐烦,不论那些人多好,他总觉得不如褚月涵。
可像太皇太后说的,如果褚月涵不回来,他作为三个孩子的父亲,总不能就放任让孩子们母就爱缺失。
可是南宫颐还是不肯死心,他不愿意任何一个女人代替她。
太皇太后看出了南宫颐的摇摆不定,语气有些强硬,喝道:“你不仅是丈夫,是父亲,还是皇帝,后宫空虚极易引起前朝不稳,大胜的江山不是让你用来女儿情长的!”
南宫颐声音中也带着些冷漠,“朕知道该怎么做,太皇太后不必赐教。”
说罢,将龙凤胎递给了一旁的乳娘,起身朝外走去。
看南宫颐就要踏出殿门,太皇太后赶紧起身,扬声说道:“不论如何,你都要选人进来,由不得你任性妄为!”
南宫颐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太皇太后看着南宫颐冷漠的样子,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挥落了博古架上的东西,一时屋里噼里啪啦乱响,龙凤胎也吓得哭了起来。
赵嬷嬷赶紧让人把孩子们带下去,便安慰着太皇太后,“娘娘息怒,莫因为这事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