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世杰疾步走出办公室,喊上在隔壁休息室的警卫和司机,然后坐着车一路向协和医院而去。马力在电话里告诉关世杰,重要的人证吴兴,今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忽然发了急病,刚被送往医院去抢救了。
半个小时左右,关世杰赶到医院,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见到两个法租界巡捕房的巡捕守在门口,便急忙问吴兴怎么样了,一个巡捕说还在抢救之中。
几分钟之后,马力也开着车赶了过来。
关世杰见到马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吴兴生了什么急病?你们是不是又动刑了?”
“最近几天没碰他一根指头。他早上还好好的,吃过早餐后不久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我就赶忙派人送到医院来了。我怀疑是有人在食物里下毒。”马力答道“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查今天谁值班送的饭。”
“是这两个人值班吗?”关世杰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巡捕说。
“他们早上刚接班,上个值班的人负责送的早餐。”
“值上个班的人呢?”
“我已经派人去他们两个人的家里去找了。然后带他们回巡捕房问话。”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说“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随后,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只见吴兴双眼圆睁,面色铁青,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显然是步入黄泉了。
“医生,他是怎么死的?”关世杰问道。
“初步判断是中毒,具体什么原因造成的死亡,还要等法医解剖之后出结果。”医生答道。
毋庸置疑,这一定是赵家父子买通了法租界的巡捕,在食物里投毒谋杀了吴兴。现在最重要的人证死了,仅凭着吴兴的口供,想从赵剑身上打开突破口,无疑是缘木求鱼。赵家父子可以反咬一口说吴兴是屈打成招,吴兴身上的伤就可以证明曾经被刑讯逼供。尤其是造成骨折的创伤,拍一张光片子就能得出结论。
马力也意识到到了这一点,急忙让两个巡捕把吴兴的尸体搬到自己的车上,而后拦住医生,告诉他这是法租界的案犯,不需要北平警察署的人参与,让医生不要打电话给警察署。
关世杰和马力也下了楼,两个巡警在几个关世杰带来的警卫帮助下,刚把吴兴的尸体塞到车后座上,两辆北平警察署的警车就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呼啸而至。两辆车一前一后堵住了马力的车,紧接着从警车上跳下来十几个警车,把关世杰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我们是法租界的巡捕,正在处理案件,请不要阻碍我们的公务!”马力喊道。
“我们是北平警察署缉s的,有人举报这里走私烟土,你们要配合我们的工作。”一个年纪在三十五六岁,身材微胖的警察喊道。
“探长,怎么办?”一个巡捕问道。
“不理他们,上车。”马力答道。
马力刚刚发动汽车,北平警察署的十几个警察就拉开了n栓,领头的警察喊道:“这里不是法租界,如果擅自逃离,后果自己承担!”
关世杰带来的七个警卫,手持驳壳n也都子弹上膛,只要关世杰一声令下,马上就会开n。
关世杰摆摆手,示意警卫把n放下,然后走到最前面说“我是中央驻华北特派员专署的特派员,现在涉及刺杀我的案犯被投毒暗杀,我需要把案犯的尸体运到法租界,然后找到法医进行解剖。请各位不要耽误法租界巡捕的工作。”
关世杰的话说得非常的客气,但是语气却很严厉。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把尸体运到法租界,找到吴兴被投毒的证据,然后再做打算。如果吴兴的尸体留在医院,等着北平警察署的法医过来解剖,出来的结果一定是正常死亡。因为从投毒到警察来到医院,这一切都是有人计划的好的。杀人灭口之后,再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