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曹操之外,荆州的刘表、冀州的袁绍相继都派出使者来到长安,只是为了天下沸沸扬扬袁吕联姻事件。当郭嘉来到长安时,已经是月下旬。
他见到恢弘的潼关,眉头微微一皱,自从吕布占据长安之后,便开始组织民夫修建潼关,并且逐步废弃函谷。郭嘉听过潼关之名,然而却也是第一次见此。
修建好的潼关,虽说还不如函谷关大气,然而地理位置已经决定潼关的险要,郭嘉曾听有人说潼关: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并赞言:“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
今日一见,着实不凡。
他进了关内,对随行的夏侯惇说:“有此关在,吕氏至少有十年命数。”
夏侯惇却笑:“再狭隘的关卡总归是人守,只要是人,一定有办法击破它。”
郭嘉闻言,笑道:“是嘉糊涂了。”
说罢,他再也不看潼关,朝着长安而去。
此时的长安,荆州的使者蒯越已经遏拜吕布,双方在表达了充分友好交流的意见之后,蒯越便提出:“不知使君如何看待袁公路?”
吕布讥笑:“袁术骑盛车马,以气高人,喜为大言以诬天下。”
他在讥讽着袁术没有能力,却是称天子这样自负的行为。即便是历经了两世,他还是想不通袁术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一个皇帝的虚名,那也实在是太过于任性。
蒯越也赞同,说:“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术无信顺之实,而望天人之助,此不可以得志于天下。”
他颇为奇怪的看向吕布,说:“既然温侯知晓,为何还与袁公路联姻?”
吕布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吾从未说过此事。”
蒯越闻言,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不过此时的他除了打探消息之外,还有另一件事:“吾主刘荆州,膝下有二子,长子曰琦,次子曰琮。闻吕家二芳华,有意迎娶。不如两家共结nn之好,守望相助。”
荆州地处司隶之下,刘表与吕布的势力有擦肩,他最担心的一件事便是吕布和袁术联合,然后共击刘表。所以这也是为何荆州使者会来长安,除了为了口头责备袁术称帝之外,还要让吕布和刘表绑在一块。
如今的吕布已经占据三州之地,尤其是牢牢占据长安和洛阳。尤其是连续败袁绍,使得他威名大震,已经有了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势头。只不过吕布的运气一直不太好,并州不产粮,凉州也是贫瘠的地方。长安曾经很富裕,但是被董卓和李傕作乱之后,就穷了。
但荆州有粮啊。
虽说荆州比不上冀州和徐州,然而多年未有战乱,四海升平,人民富庶,可以说不论是粮食还是钱,刘表都不缺。如果吕布愿意与他交好,那么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便是最极端的想法,倘若有一天,荆州被攻破,那么他还有儿子可以被吕布所庇佑。
吕布深深地看了蒯越一眼,道:“吾早有言,吾女婚事任凭心意。”
尽管他已经坐稳一方诸侯的位置,但他的思维还是偏于直线思维,这和草原的影响关系很大。吕布信奉着绝对的强弱,不去讲所谓的弯弯绕绕。至于联姻,那是弱者才会有的姿态。
虽说心中早有预料这个答案,但听吕布如此说,他还是有些失落。便是他还想再劝时,有人来报:“许都使者到。”
吕布看向蒯越一眼,道:“带进来。”
郭嘉来到吕布府邸内,笑道:“不才颍川郭奉孝,见过温侯。”
吕布看了一下眼前的白面书生,衣冠虽说齐整,举止却带着轻佻。一双眼眸如狐,机巧善变。他心中暗道:“这便是前世逼迫我入地无门的鬼才之谋。”
他淡淡道:“不知孟德何事遣使?”
郭嘉笑:“非曹公遣,乃是应天子诏,为温侯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