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绞着绢帕打了一个哈欠,她瞧了一眼自己的床榻。如今她房中来了这么一樽大佛,她怕是睡不好觉了。
她正哀怨着,身后突然传来一身闷哼。白若潼回头望去,顾炎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腹部上的剑刃碎片还未取下,血泊泊的往外流着,他洒了一把止血粉抹在伤口,额头冷汗直冒。
“殿下,我来吧。”
白若潼叹息一声,与顾炎卿走去。她真害怕,要是顾炎卿的血一直流下去,恐怕他会失血而亡。
到时候她该如何解释?这么大块头的人她又该如何清理尸体?难不成将他大卸八块?
白若潼打了一个冷颤。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些莫须有的想法驱散开去。
“你不害怕?”顾炎卿问。若是一般女子瞧见他身负重伤又血肉模糊,不害怕得晕厥过去。她神情倒是云淡风轻得很。
“有啥害怕的?殿下您曾救过我的性命,我理应回报殿下。”白若潼道。
“你手不会抖么?”顾炎卿表示怀疑,她若是让她来帮忙,相当于他将性命交给了她。
“殿下,您可别小瞧了我,我手可稳了,”白若潼眨眨眼,甜糯糯的勾起一笑,“平日里杀个猪什么的,我都能完整的将猪肉与骨头分离,像是肉筋之类的都能完美的去除掉,所以殿下安心,只是取出一块剑片,还不成问题。”
顾炎卿嘴角一抖,她竟然用猪来与他比较?
见顾炎卿没有回话,白若潼当他默认。她执起匕首,搁在烛火上,待尖端烧红,才放下。
“殿下,有一点疼,你忍一下。”白若潼打来一盆清水,坐在顾炎卿跟前。她手中的匕首不含半分抖动,还好那剑片刺得并不深入,她微微一挑,将剑片从血肉中挑出,在血喷涌前的一刹那,她用抹了止血粉的白布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