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堆成的祭坛也有些年份了，空气中带着一种叫肃穆的气息。男女老少都围在祭坛的外围，崇敬而又害怕地盯着江面。

一个缠着彩色布条的老者站在祭坛上，面对着波涛汹涌的江水。

“尊敬的江神啊！您的子民们，将为你献上最美妙的歌舞！”手舞足蹈，状若疯狂的老者，用颤巍巍的语气，宣告着祭祀的开始。

几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破旧的舞裙，舞裙是用旧渔网重叠剪裁而成，内部还隐约可见贴身的古旧衣物。

她们悄然登上了祭坛开始了所谓的舞蹈。手脚杂乱地挥舞，脚步也无迹可寻，毫无美感可言，偏偏众多渔民看得如此如醉。

青云大惑不解，悄悄混在人群里，向一个老渔民问道，“大爷，请问这是什么舞蹈啊，小生第一次见，可否告知？”

老渔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儒雅仿如书生的年轻人正站在旁边，正是在提问的青云。

“外乡人，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舞蹈我们称为江神舞。我们渔民不懂什么高雅舞蹈，可江神大人又如此要求，我们村里的姑娘们观树叶，观游鱼，就创造出了这么一套舞蹈，以取悦神灵。”

老渔民说着，顺了顺苍老发干的白胡须，颇有种在外人面前自豪的感觉。

青云也觉得神奇，一个小渔村居然可以创造一种舞蹈，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蓝泓却不屑一顾，“扭曲肢体，俗不可耐。这哪里是舞蹈，太可笑了！”

“你……你懂什么？居然看不起我们江神舞，你是看不起我们北家村吗？”老者侧过头，顺着人群的缝隙怒目而视，满是老茧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狠狠拄了一下拐杖，老者又将怒火对向了青云，大声呵斥，“年轻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如果不教训一下你家家仆，向我们赔罪。我们村两百多人，会让你这外地人知道厉害的。”

突然出现的骂声，吸引了周围的目光，渔民们看着青云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蓝泓被渔民恶狠狠地注视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听到他们把自己看做仆人，不自觉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反击，却被青云伸手拦住了。

“诸位误会了，这位不是我的家仆，乃是我的朋友。言语莽撞，冲撞了各位，还请见谅。”青云不想搞得打起来，自觉有种欺负凡人，欺负老人的嫌疑。只好先上前化解。

转过头来围观的渔民，又回过头关注祭坛上的祭祀舞动，在那些年轻男子眼中，那些姑娘扭动腰肢是多么的诱人，可爱。

老者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好，此事就此打住。下次再听见你们侮辱江神舞，别怪老夫的拐杖不留情，替你爹教训你。”

青云闻言，差点被噎死，这一刻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又悄然隐去，心底暗暗说了句，“无知愚民！”差点忍不住，要打死眼前这个老人。

蓝泓也收不了这些渔民，若不是看见人多势众，又有青云站在前面，少不得也是一场恶斗。

“肃静！祭祀吉时，不得喧哗！难道你们想引起劫数吗？”老者高声一喊，整个祭坛四周又恢复了宁静，众多渔民又开始欣赏眼前的舞蹈，没有一个渔民敢说话。

青云冷眼旁观，也不说话。

祭坛上的舞蹈已经结束，一堆堆美食被村妇们带上祭坛，空气中散发着各种鱼肉，虾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