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暗自奇怪:“秃鹰倒在地上,便有人通风报信,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援兵呢?”他们不敢与耿恭打,却望见杨晏一副书生模样,背着手,一脸笑意,顿时大怒,柿子拣软的捏,遂提起双拳,砸了过去。杨晏竟毫不在意,轻轻一闪,避开拳头,顺势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在那人肚子上,那人如破革烂袋,径飞了出去,“啪”地掉在地上,不住翻滚。余人大吃一惊,才知强将手下无弱兵,耿恭带来的人,自不是省油的灯,遂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彷徨间,“啊”地一声,一人从帐外直飞进来,掉在长凳上,咔嚓一声,凳子被砸成两截!后面跟上一人,铁塔一般,脸上布满伤疤,纵横交错,一道连一道,令人生畏,他冷冷道:“谁敢到虎贲营闹事?”字字如针,仿佛扎在耳膜上,令人听起来十分难受。
耿恭一震,定眼瞧去,地上这人居然是石修!石修挣扎着爬起,赧颜道:“哥哥,我、我阻不住他”原来,石修带其他勇士,分守在虎贲营四角,不让内外相通,瓮中捉鳖,逃出的御林军一个个被生擒。因此,帐内翻江倒海,帐外却波澜不惊。然而,这个铁塔般的大汉,似乎嗅出异样,提刀进来。石修去阻,哪里抵挡得住?三两刀,便将石修的刀磕飞了,再一脚,直接踢飞了石修。
耿恭往前一步,挡住石修,沉声道:“修弟,不用急,哥哥自会对付!”
御林军见了又喜又惧:“虎都尉来了!”原来,此人便是虎贲营副都尉虎卫。虎卫眼神如刀,冷冷望了望众人,没有作声,最后停留在耿恭脸上,紧紧盯着,竟似乎在回忆什么,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耿恭双手一拱,道:“阁下好功夫,虎贲营中,无人有你这般身手,莫非你便是副都尉虎卫?”
虎卫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注视着耿恭。耿恭怒道:“御林军中,岂可赌博、喝酒?你身为副都尉,为何不闻不问?万一宫中有事,你怎么如何向皇上交待?”
虎卫默然,他的话似乎要钱,绝不肯多说一字,但他的刀已举了起来!好慢,如同蜗牛,像一个完全不懂刀法的人。然而,一股杀气,却逼了过来,从肌肤渗入。耿恭一凛,知道遇到了高手。他以慢应慢,从石修手中接过刀,缓缓提起。几乎在刹那间,虎卫的刀由慢变快,快如闪电,狂风骤雨,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瞬间已砍了七十刀。耿恭举刀相迎,铛铛声不绝于耳,连身影都分不清。
范羌、杨晏见了,不禁惊叹:“见过快刀,却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法,简直如天上流星,怪不得石修打不过他,我、我又能挡他几刀呢?”御林军都惊呆了,他们知道虎卫嗜武,所有时间都浸淫在刀法中,可是,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呢?这是个谜,谁也没见过。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半了一会儿,他们已过千招。虎卫开始颤抖:“这人似曾相识,在哪见过呢?他的刀法,都有些熟悉,他、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