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净拿我开玩笑,我是想,如果快雪楼和其他几座姐妹楼对今年的红花会还没什么打算,那不妨听听我的主意,我们把他办成一次赈灾的慈善晚宴。”
“哦?这个有点意思?不妨说说看,如果可行,其他几家楼馆,我去做这个说客。”
李愬从郑媚娘闺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寅时。上一次,能有人在老板娘闺房里待那么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快20年了吧?现在快雪楼里的姑娘,大部分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啊,老板娘闺房里有过男人?好姐姐,快点告诉我们,那个男人什么样?现在在哪里?老板娘什么都好,就是一个人过得太辛苦。”
“谁说一个人就不好?我看是你个小浪蹄子思春了,等着你那个李公子替你赎身,回去做姨太太了吧?等你真个做了姨奶奶,就知道,在快雪楼的日子有多自由了。”
“是啊,男人有什么好?反正我是不会出快雪楼的,就算做不了老板娘,也要做下一个司文姐姐。”
“切,做司文姐姐…司文姐姐十几年前有多红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还在穿开裆裤,要糖吃吧?嘻嘻嘻…”
司文是快雪楼里的歌舞教习,40岁左右的年纪,空谷幽兰一般的气质,不占丝毫的胭脂气,满眼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孩子。几个快雪楼的小花,围着她叽叽喳喳娇笑不停,一边各自打闹取笑。一边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心。
“都围在这儿干嘛呢?不干活吗?真当快雪楼是慈济院吗?”说话的是快雪楼的另外一位教习,真的是人未至,先闻声。老远的就看见一身红衣风风火火,等走进了才看的真切,明眸电眼,摄人心魂。烈焰一样的红唇,和一身大红色的行头,绝配。“你们几个,还不去排练?今年新出的曲子,那个更隔秦淮闻旧曲,秋已半,夜将阑。都练熟了吗?如果这次再输给了丽春院,看我撕了你们几个!”
“是,知道了姐姐。”几个小姑娘起身应答,声调故意拖的老长,又转身对司文做个鬼脸,笑嘻嘻四散离去。
“就你惯着她们,敢在这里嚼老板娘的舌头。”
“我的好妹妹,我惯着她们,还不是因为还有你替我管教她们吗?”司文站起身来,挽着晴文的手,并肩走了下楼。
这边一堆如花美眷一样女人巧笑娇笑,旁边的一个包房里李克俭几个,在楼下的包厢里,一脸憋屈的喝着茶。四周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姿态各异,每一个都颇有些姿色。但是他们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自在。这些都不是最憋屈的,难得来一次金陵城里最有名销金窟,只能喝这个淡出鸟的茶,这让哥几个十分失望。
本来人家已经端出来了桃花酿,结果李克俭不知道为何,鬼迷心窍的给推了回去,坚持只喝茶水。那种兑了水的桃花酿,只有快雪楼能喝得到,哥几个也不是十分稀罕,只不过回去以后,少了几分跟同僚吹嘘的资本。
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