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谢逸安呼吸的有点困难,周围潮湿的空气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扼住了谢逸安的咽喉。
“谢逸安!谢逸安禹!”安绪的脸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谢逸安上方,谢逸安隐约的能感觉到他持续的在拍打着自己的脸,但是他没有力气做出任何的反应。
如果可以动的话,谢逸安唯一的愿望就是告诉安绪,不要继续再往自己脸上喷口水了……这他娘的太湿了!
“起开起开!”胖子此刻扒开了摇着谢逸安的安绪,一双肉手死命的掐住了谢逸安的肚脐眼,边掐边喊:“救人要掐人中,你知不知道啊!”谢逸安听完这句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翻了白眼。
胖子紧着又是使劲一掐,看向谢逸安道:“我说谢小逸同志!你要坚持住啊!!这他娘的可留不了全尸!”说完,胖子把手一送,干脆抽出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口水,漱口一样的直接喷到了谢逸安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谢逸安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臭水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胖子前两天吃过的韭菜馅饺子的味道。谢逸安顿时一个激灵,立时振奋了精神,呛了几口说,终于缓了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胖子你他娘的几天没刷牙了!这水的味跟泔水都有一拼了!”
胖子和安绪看见谢逸安恢复了精神,显然都松了一口气,两人都贴着背后的树坐了下去。胖子扣着鼻子,一脸不以为然道:“你懂什么啊!我的口水那就是药!好比那济公身上的泥丸!你别说,没准胖爷我身上的这些泥也可以当药,那天你要是不行了我也给你搓一个试试。”
谢逸安听着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嫌弃的看了看胖子,道:“你可以先自己试一试。”
一旁的安绪显然并不如胖子和谢逸安轻松。在这片潮湿的树林里,他们已经迷失方向了。
安绪看着手里摇摆不定的指南针暗暗的骂了句娘,然后望向胖子,问道:“诶,你到底有没有谱,这种潮湿的无人区里我们要是走不出去非腐烂了不可。”
胖子听完,大手一挥:“就你这个细皮嫩肉的惜命。咱们紧着往山里头走,准能遇上赵云飞他们。我们之前都说好了,要是有情况就放烟!”胖子边说边开始翻腾自己的背包。
谢逸安看着却有一种极其不安的预感,双眼紧紧的盯着胖子的背包。只见胖子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桶燃烟,朝着安绪挥了挥,意思是:小样的,胖爷我万事俱备。但是谢逸安的脸色却马上的暗了下去,他闭上眼睛,道:“胖子,这烟全都湿了……”
胖子显然有些意外,张大了嘴看着手中确实湿的有些发暗的燃烟,啐了口吐沫,道:“他娘的……”
谢逸安其实从来没有想过来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要从三周之前的杭州说起。
赵云飞由于受伤还没恢复的原因被迫住到了胖子家一阵。但是胖子见色忘义,半推半就的就把赵云飞推到了谢逸安的家里。
谢逸安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大无畏精神接受了赵云飞成为拖油瓶的现实,和他一同住进了杭州的老宅子里。
谢逸安还记得那天他刚带着赵云飞从超市买完东西,只见沈佳佳为难的站在门口望着外面,一见谢逸安回来了顿时笑逐颜开,冲着大厅里的人说道:“我的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里面坐着的人一脸痞子样,因为是冬天,这人外面穿着个暗绿色的将校泥军大袄,一看就带着一股子北京军大院顽主的味道。这人背后背着个破布包,包虽然破了些,但是这人却从没有让这个包离开过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