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影把烧得墨黑的打火石攥在掌心中,稍用气力,打火石便成了粉末。
弄好粉末,陈疏影撩起袖子,刚露出一丁点手腕,就被云若兮按住了袖管:“这么美的胳膊我可不想让旁人再看第二次,我身上也有红疹,应是和你同时染上的,你且看看我的。”
刽日教中虽有女人,但还是壮汉居多,几个眼睛不规矩的,直勾勾盯着陈疏影看,云若兮这边按住了陈疏影欲撩起袖管的手,那边闲着的手朝不规矩的几人弹了几下手指。
“哎呦喂!”那几个直勾勾看着陈疏影的红衣汉子,一时间都蹲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嚎起来,捂着眼睛的指缝中,鲜血兹兹地往外流。
“眼睛都给我放老实点。”云若兮眼神沉郁,扫视了一众人,众人接触到云若兮的眼睛,皆是一凛,不动声色地都把眼神从陈疏影身上错了开来。
陈疏影暗骂一句“变态”,然后拉起云若兮的手腕,把袖子捋了上去,果然,成片的红疹与自己的如出一辙。
“骂我什么呢,我可是为你才处置了那几个人的,再说,我刚才还救你一命,你就难道没有感激到想以身相许?”云若兮嬉皮笑脸地说。
陈疏影一边把那些墨黑的粉末轻柔地敷在那些红疹上,一边说道:“你比他们更可恶!要不是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才不会管你!你这猪蹄子烂掉才好呢,免得祸害人!”
云若兮见她嘴上虽不饶人,但是手上却温柔无比,嘴角绽出一个百花失色的笑来,这个笑不同于平常的浪荡劲儿,温雅无比,配上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真真赏心悦目。
狐狸成精定就是他这样式儿的了!
陈疏影心底暗叹。
那边蹲坐在地上的王迷妹,看着云若兮又是痴迷又是愤恨,一嘴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云哥哥何时对旁人如此笑过,这个女人必须死。
墨黑的粉末敷在那些红疹上,立时成了鲜红色,又升腾起黑色的烟气,黑气消散后,粉末成了灰白色。
这时,陈疏影用手把那些粉末抚掉,红疹已消退了大半,只余星星点点的一些。
云若兮在水潭边洗过手臂,那星点的红疹也都没了。
陈疏影举着云若兮的手臂让众人看了看,笑道:“诸位,看见了没,如不是三木粉,怎会消散如此之快?”
放下云若兮的胳膊,陈疏影转头又看向王迷妹及王有才:“这位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有那边的王护法,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欺辱了谁?”
王有才语塞,脸上羞恼非常,黑黑的国字脸透出红光来。
他一个蜻蜓点水,到了王迷妹身边,“啪啪”就给了王迷妹两耳光:“还不快给姑娘认错!”
王迷妹捂着脸恨恨地望着陈疏影:“别想让我给你认错!你这个贱人!狐媚我的云哥哥就该死!”
说罢,又委屈不愤地看了王有才一眼,“爹!呜呜呜……你不要你的女儿了吗?偏为那个贱女人说话,那女儿走就是了!”
言毕,哭声呜咽地朝子川山北面去了。
王有才面上无光,又不好去追自己的宝贝女儿,羞愧道:“姑娘莫怪!我就这一个女儿,平常确实骄纵了些,却没想到今日她会如此不知分寸,我向姑娘赔罪了!”
陈疏影嫣然一笑:“不妨事,我只是惜命而已。”
这厢陈疏影话音刚落,那边刽日教便有人来报,说是巫医已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