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的足轻在经过炮火的轰击之后不断出现逃兵,不断有士兵从方阵中溃逃出来,而后被压阵的武士砍杀,剩下的士兵则勉强组成队形抵达河岸,而远征军的队列也恰好到达了河岸边。
双方隔着河岸整理了一遍队形,远征军的士兵们静静地站在河岸边,联军的组亲们甚至能够看清对岸那些远征军士兵年轻的和他们一样紧张的脸。
“哟咿!”
“准备!”
足轻们放平长枪,前排准备渡河接战,而远征军的士兵则举枪瞄准,对准了对岸的足轻。
“卡卡来!”
“喔!”
伴随着武士们的一声怒吼,足轻们和武士们发出巨大的呼喊声向河岸边的远征军阵线冲去,他们都知道时间宝贵,拼命地向远征军冲去,冲在最前面的足轻们几乎都睁大了双眼,张着大嘴,尽力地发出使同袍和敌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以来鼓励自己和同袍,二来震慑敌军。
弓足轻则隔着河岸向远征军队列发箭,纷飞的羽箭从天空划过,落进了远征军的队列之中,有的士兵中箭倒地之后,后面的士兵则立刻补上。
“开火!”握着指挥刀的军官们将刀一横,几乎所有的兵士们都一起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这是一次异常密集的齐射,一支支河岸边的火枪发出了整齐而密集的响声,火枪射击散发的硝烟弥散,瞬间就形成了一股烟团,在战场上弥散开来。
冲锋的足轻和武士们顿时被弹丸击中,纷纷跌倒,扑倒在河里的,从河岸边掉进河里的,那些足轻和士兵就像是被伐倒的树木一样,没声没息地就跌倒了,弹丸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形成了一阵密集的火网,那些进攻的足轻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一样。
还有幸存者依旧想要冲到线列面前,可是第二轮射击已经开始,那些端着长枪,被其他足轻鲜血然后的士兵们浑身带血想要杀到线列面前,但是火枪的速度要远比长枪快。
射击之后,已经没有人想要冲击河岸边的线列了,大多数还活着的足轻都做了鸟兽散,这些原本还在乡下种地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铁炮,甚至有的连铁炮都没见过,这些穿着红色军装,齐整地排着线列,用着速射铁炮收割性命的人,简直比地狱里的阿修罗还要可怖。
“赤红鬼,赤红鬼!”
逃散的足轻们一边喊着一边向本方的阵营溃散。
枪声停歇,在两马川的河岸上和小河里,到处都是战死和战伤的足轻,还未死透的足轻或者扑倒在地,或者蠕动着身体想要尽力站起来,有的则已经没有力气,随着水流缓缓往前移动,战死的足轻则密密麻麻地躺了一片。
装弹完毕的远征军再次扛枪上肩,他们缓缓地渡过了两马川这条小河,而联军的第二阵已经到达,第二阵显然是由精锐的足轻组成,他们背后的旗帜显示他们属于两三家强藩,而不像第一阵旗帜杂乱无章。
他们行动很快,冒着远征军的炮火通过了阵地,间或有炮弹落进了方阵造成伤亡,但是因为行动整齐,迅速,因此并没有如联军第一阵那样遭到了重大的伤亡。
他们密密麻麻地排列成方阵,想要迅疾压过远征军,将远征军压在河岸边,造成远征军背水而战的态势。
前排的远征军的连排已经停下,他们将枪放下,等待号令。
联军第二阵也遭遇到了猛烈的炮火攻击,第二阵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足轻组成,他们行动迅速,但是仍然避免不了炮火攻击,间或有炮弹落进联军正在前进的方阵,将方阵打出一个豁口,但是他们行动极为整齐迅速,因此很快就接近到了远征军的阵列之前。
前排的枪足轻和树立防枪木板的足轻动作极快,他们很快扛起木板,在领队武士的指挥下,枪足轻躲在了防枪木板的后面,长枪一横,齐整整地对向远征军的战斗队列,弓足轻则站在后面开始发箭。
第二阵的武士和足轻聚集在一起,他们将长枪向外,对着远征军阵列发起攻击。
远征军各连排也迅速渡过两马川,聚集在河岸上,士兵开始列队,前排的士兵在连排长的统一号令之下开始举起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