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要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日子,对夏历来说有些残忍,还没开始说,嗓子就酸涩如同咸菜缸里的酸水一般。
“这件事要从我跟前妻之间的恩恩怨怨说起,当年我们结婚时,没钱也没房,就算如此,她也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对此我很是感激,对她是有求必应。”
“所有的变故,是在安安出生之后,她想重新回到舞台,但是我们又没有资源,经济能力不行,后来就是一直争吵。”
说到这里,夏历喝了一口茶,有些酸涩,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结痂的伤口不得不再次撕开,为了女儿。
“最后,我妥协,因为我暂时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事实上,在安安一岁的时候我已经跟了老爷子,但是没跟她说,在她的眼里我整天不务正业。”
“她的要求是,安安她带着,但是那会儿,安安不叫夏安,而是叫夏星。我想着,孩子跟在母亲身边会更加的好,于是便让她带走了。”
“我以为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狠心,她竟然把把”
说到这里,夏历很是激动,一个大男人竟然老泪纵横。
顾延风嗓子干涩得很,但还是耐着心等待下面的话,她忍不住摸了一下口袋,发竟然又忘记带了烟。
顾老爷子明白孙子想干什么,立即吩咐人拿了烟过来。
他点了烟,狠狠抽了一口,郁结在心头的结才散了一些,让他呼吸顺畅了一点。
“安安在五岁时,被她丢在了孤儿院,后来我知道的时候,等我找到她时,她已经上了初中了,全身穿着老旧的衣服,整个人又黑又瘦。性格又内向,连跟人说话都害怕。”
听到这些沉重的内容,顾延风惊讶得微微张着嘴巴,瞳孔里有痛苦的神色,心一阵一阵的痛,他不敢相信她经历过这些。
更加无法想象自己那么开朗的妻子,笑起来眼里像是有无数星星的妻子,竟然有过这么惨苦的过去。
尽管在来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想象过无数种她会经历的事情,却没想过真相竟然这么残忍。
“后来呢?”
嗓子干得要冒火,手上传来一阵烫热的触觉,他低头,竟然忘记了他还夹着烟,许久没一口,已经烧到他手指夹着的地方了,西装裤上落一丢的烟灰。
他放在烟灰缸中摁灭,忍不住又点了一根。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女儿患有重度抑郁症!”
说完这句话,夏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顾延风已经被惊得忘记了反应,身子绷直着。
夹着烟的手又烫到他的手指,热烫的感觉,让他反射性的松了手,烟掉落在西裤上,烧了一个洞。
他嚯一下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烟。
“您说什么?再说一遍。”语气低沉如同裹了一层冰,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隐隐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