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时候是干净的皂角味道,有时候是偶尔粘上的熏香味道,每一种都很好闻,但是并不特别。
但傅钧恪就是觉得只要是粘上了姜含两个字,就都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这些味道好闻,而是因为这些味道在姜含身上,所以才好闻。
姜含没有跟傅钧恪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见傅钧恪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出来,索性拢了衣袖,提了衣袍袍角除了房门。
也许越是不能做什么,人就越喜欢做什么。
姜含不能沾太多凉的东西,但他此时此刻就是想出来感受一下春雨之后空气中那种丝丝缕缕的凉意。
察觉到姜含的心思,跟在他身后的傅钧恪没有出声阻止。
姜含小心地避开院子里可以照清人影的大大小小的水坑,双手提了衣袍跟披风的下摆胡乱地团在怀里。
然后在一株从院子里的青石砖缝隙里长出来的长茎的草对称叶子的细草面前蹲下。
那株草很普通,吸引姜含的是最顶端欲露不露被一层层细小的叶子包裹住的地方。
只在顶端有一点微微的红,像是写小楷的毛笔的笔尖那一点点大小。
那是这株草即将要开出的花。
这是姜含偶尔间翻阅医术见到的,普普通通像极了野草的东西,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他还是一株草药。
具体的名字姜含已经不记得了,甚至连它即将开出什么颜色的花都没记住。
但姜含知道,他就是一株草药。
不是野草。
傅钧恪见姜含盯着一颗草盯得认真,忍不住开口道:“怎么了?”
“这是草药。”姜含回侧头看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身子看他的傅钧恪。
傅钧恪看了又看那一株平平无奇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