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钧恪回京,南国皇都朝堂便陷入了一场莫名的诡异氛围之中。
傅家世代从军,到傅钧恪这一辈不出意外,自然也是要走上沙场之路的。
但意外的是十年前的傅家公子离开皇都的日期,整整提前了一年有余。
而这当年的离都旨意,是由帝王亲自下的召令。
这里边的弯弯道道,旁人看不清楚,但朝堂上那些混水里摸爬的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东西。
君君臣臣,臣臣君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其一是君王残暴,其二便是臣子居心不正。
傅钧恪,那位当年的傅家公子,是后者。
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一池水被当局者搅得浑浊不堪,而后十年足够一滩浑水沉淀,变得清澈干净。
可不能忽视的是,沉淀的东西并不意味着消失。
公子离去,却换了将军归来。
有人觉着也许当年的“居心不正”,该有个更为详尽具体的说法。
暗一跟在姜含身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最大的感受便是:身居高位的人浑身都是秘密。
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二十年里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人觉得他满身的不可琢磨。
暗一猜不透。
姜含说话做事太过随心所欲,像有意为之,却又寻不着其中规律所在。
那日城楼之下。对傅钧恪的淡漠疏离,暗一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可自那接连三日,傅钧恪上门递帖子,也没见得姜含有半分不耐。
暗一心里有些不安,回想起那日少年从城墙跃下时脸上的神情,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他还是对这个南国小丞相生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