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士兵捆好俘虏,几名士卒将那身穿皮甲皮盔的蛮将压到陈深面前。跪在地上以手按胸,向着陈深行礼道:“败将李光仕,参见太子殿下”
陈深瞄了一眼此人,大约三四十岁,脸上虽没有其他蛮兵那样花纹涂彩,但左脸却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嘴上两边小胡子微微翘起,双眼乱转透着一股狡猾。
“败将?如此说来,你说你是我始兴城的守将了?”陈深冷笑着看向李光仕
李光仕磕头如捣蒜:“小人并非什么守将,只是一个小小的峒主,这次被那周师举兄弟二人所胁迫,不得已跟着他来这里。如今见殿下天兵驾到,又阵斩周师道,小的马上打开城门,迎接太子天兵。李光仕甘愿为殿下效力,但求刀下留人”
陈深寒声说道:“李光仕,你的人这一路上跟着周师举无恶不作,残杀我汉人士民,还想活命?”
李光仕哭求着狡辩:“请太子殿下明察,其实小人一向心向朝廷,虽然被周师举那恶贼逼迫,但从不跟着他一起烧杀劫掠平民,而且一直在找机会戴罪立功。只可惜势单力薄,一直被周师举防范,所以才留小人在始兴防守,担任周师道的副手”
陈深心中冷笑,这家伙两面三刀,绝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是见自己兵临城下,周师道又被王君可一刀斩杀,所以才率部献城,企图活命。
但陈深也清楚,这次一路也不能见乱军就杀,特别是李光仕这种率部投降的。若是把他也杀了,只会让叛军万股抵抗,甚至是投向隋朝的怀抱。只是此人绝不宜放在身边,没准就是打算趁自己打王仲宣时耍两面派,日后带着他这数百人在背后趁机捅刀子
李光仕见陈深毫无反应,瘫跪在地上继续哀求:“罪民已经认罪,开城投降,愿为太子效力。人皆言太子殿下求贤若渴,还望太子殿下容罪民戴罪立功”
陈深冷笑道:“既然你要戴罪立功,那本宫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回王仲宣那,给本宫做个眼线,如何?”
“小人愿为殿下效劳,听从太子差遣。前去番禺全力收集情报,为太子殿下做好内应”李光仕听完立刻点头哈腰,欣喜的答应道
“殿下请三思,万一这厮诈降,回去重新为王仲宣卖命,不免让兄弟们白白费力。依末将看,不如斩了这厮,或者将他留在军中效力”张宪听闻陈深要将李光仕放回去,立刻提出不同的意见
陈深闻言一笑:“本宫有诸位相助,莫说他李光仕,就是生擒那王仲宣又有何难”顿了一顿,微眯双眼朝李光仕说道:“不过眼下各地动乱,不知阁下家中可尚余亲人?不如将地址告知本宫,本宫派人将其接到南康。让徐太守好生安顿,免受战乱之苦”
李光仕自然听懂了陈深话里的意思,顿时好似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苦笑着拱手:“贱民谢太子殿下厚爱,这就修书一封,劳烦使者传递,并带罪民的家眷前往南康”
陈深微微颔首道:“未免叛贼起疑,还需委屈你在始兴城呆上一些时日,到时见到王仲宣也好谎称监守疏忽,趁乱逃脱”
形势比人强,李光仕只得再次拱手应诺:“殿下考虑周全,罪民岂敢不从,全凭殿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