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萧索,寂寞如秋,这个春天,一点也不生气勃勃。
慕容泰然行走在路上,一路向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走,也不知道应该往哪留。
家在哪儿?
他没有家,没有朋友。
他只有一直往前走,才能把心中的郁悒一点点地冲淡。
他只有一直往前走,才能拥有家。他知道那个家,以后不属于他,但却是他最好的归宿。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
春风将他斗笠上的薄纱吹起了一点点,露出了他苍白又俊秀的脸。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仿佛永远也不会放弃他。
“你不用跟着我,木先生才是你的主人。”
“不,我没有主人,木先生只是我的朋友,但你,是我的知己。”
“知己?”
知己这两个字,以前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也从没有人是他的知己,因为他高贵。
没有人敢和他做朋友,因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剑客,最好的剑客只有剑,没有客。
但是这个男人却敢把他当作知己。
慕容泰然道:“南宫先生,你已跟了我一个月,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南宫宇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意思可否改变?”
慕容泰然道:“这已经是你第一百五十六次这么问我,也是我第一百五十七次回答你。不能改变。”
南宫宇道:“其实改变一下,或许你会发现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慕容泰然道:“为了我,让你们对抗整个武林,值得吗?”
南宫宇大笑道:“仅仅只是为了你,不见得吧。木先生既然有意做大事,自然会想到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一定会反对周宫,而追击令,只不过是他没有料到的事。只是不知道现在天剑山庄的萧大盟主会怎么样,我想已经死了。”
慕容泰然一惊,问道::“他们真的去了找萧恨天?”
南宫宇点头道:“木先生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慕容泰然又道:“萧恨天的剑法很高,也很快,不在我之下。”
南宫宇道:“不管他再快,也伤不了木先生。”
慕容泰然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南宫宇也不会说。所以他在想,如果萧恨天伤不了木先生,那是不是木先生的剑比萧恨天的剑快?很快这个想法就一闪而逝,他知道普天之下,剑很快的人不多,萧恨天就是其中一个,加上自己,如果木先生的剑比萧恨天的剑快,那何必要将自己招揽到周宫?如果萧恨天伤不了木先生,那是不是意味着木先生有铜墙铁壁之功?
南宫宇又道:“喝酒吗?”
慕容泰然道:“你有酒吗?”
南宫宇从背后掏出一个酒瓶,交到了他的手上,道:“烧刀子,还习惯吗?”
慕容泰然笑道:“不习惯也成习惯了,连续一个月喝烧刀子,不会喝酒也会喝酒了。”
南宫宇鼓掌大笑,道:“开始时你喝一口,就咳嗽一次,喝一口就咳嗽一次,现在已经不会了,说明你酒量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