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小和尚如惊弓之鸟,连忙行了个佛号,小跑着离开。
年老和尚这才上前,行了个佛号低声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厢房早已备好,请诸位女施主移步。”
“有劳。”钟蕊儿浅笑颔首,走在最前。
待回了厢房,墨水将苏陌涵换下的衣裙洗了搭在屋内,却是轻声道:“这雨不知要下到何时,幸好为小姐带的衣裙多。”
苏陌涵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大雨,神色有些迷蒙。
多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
别说,衬着这山如仙境一般,分外震撼。
“这个时候,若是能有音乐就好了。”苏陌涵轻声感慨,若是能有八音盒,边听着音乐,喝着红酒,赏着美景,岂不快哉。
墨水闻言浅笑,揪下窗口的一片树叶吹响,顿时悦耳的乐声倾泻而出。
苏陌涵眯着眸子,有几分享受之意。
午后,众人便就聚集在佛堂,女子皆是穿着素雅的衣裙,手执佛书,周围围了一圈和尚,念诵着佛号。
而这大雨,一下便就持续了三日。
本打算三日便回,但是雨势却极为奇怪,夜晚停歇,白日倾盆。
本来三日念佛,却只能一拖再拖。
若是就此回去,如此大的雨,别说马儿不肯走,这么大的雨定然会很危险。厉若兰与苏陌涵在厢房坐着饮着茶,厉若兰看着下的依旧凶猛的大雨,语气难掩担忧:“这么大的雨,不知要下到何时,若是再这么下几天,怕是要有水灾。”
苏陌涵眸色轻闪,觉得有理。
若是在这样下去,怕是要发洪水。
到时候,倒是,真应了那句血星现,天灾至。
厉若兰眸子看向苏陌涵,眸含着笑意:“苏侧妃可知,厉瑾姑姑要回皇城。”
提此,苏陌涵浅笑颔首:“听过厉瑾女将军的威名,也知厉将军最近要回皇城。”
“幼时,我喜欢跟在厉瑾姑姑身侧,见过苏侧妃。那时,我父亲护送苏侧妃和前皇后来这一叶寺,我与厉瑾姑姑也一起同行。我还记得,那时也突逢大雨,马车走至险路,我想捡掉落的花球,便自己下了马车,厉瑾姑姑便去寻我。后树木倒落,我们滑下土坡,底下是乱石,若是掉下去,必定会身亡。”
像是想起什么,厉若兰眸中有些暖意:“皇后命所有人搭救我们,我和姑姑,被埋入泥土乱枝中,当时情况险急,那条路已经不安全,可是前皇后还是坚持找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我们救出。那时后,我便大病一场,回了老家休养,母亲经常与我提及此事,让我心怀感恩。若不是前皇后,我与姑姑,现在早就是一缕亡魂。”
“我不记得了。”苏陌涵眸中有些歉意,听厉若兰说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苏侧妃那时有些受凉,正值危险,所以便没有出马车。不记得此事,也情有可原,也许是性命有关,对我来说,仿若还是昨日。”厉若兰轻声言语,眸中有些感慨。
也正是因此,所以当再次回来时,心中却有些复杂。
那个性格温婉的皇后,已经没了。
而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恩情。
苏陌涵浅笑不语,却已然明白。
为何,她总是觉得厉若兰对待自己太过热情。
厉若兰收起眸中感伤,看着苏陌涵歉意笑道:“瞧我,一提到过去,便就感伤了。如今,见你过的不错,我也为你开心。”
前皇后若是九泉之下,也该会高兴。
“恩。”苏陌涵应声,对于厉若兰的感伤,自己是体会不到多少。
一侧侍奉的墨水为两人添上热茶,清雅茶香混合着空气中的泥土芬芳,也是十分好闻。
厉若兰来了兴趣,便让丫鬟取来棋盘,与苏陌涵对弈。
墨水在一侧拨弄着熏香,让整个屋内充斥着花儿的香气,分外惬意。
本以为终会停歇的雨,却没有丝毫要喘气的意思,大雨一下,便就是七天整。
第八天,骤雨停歇,但是天空依旧是阴云漫步。
钟蕊儿拍了侍卫去探路。
午时侍卫回来,众人也得知,前方百里处,有一河堤,河水暴涨,淹了庄稼,也淹了大大路,有一段水有腿身,马车不可行,绕远又是山路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