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
霍礼一步步爬上现在的位置,赔了多少笑脸,就连在背后捅着脊梁骨说他是吃软饭的都能忍下来。
这些是为了什么,决不能单纯的说是为了林缈。
更多的是想和萧彦站在同个位置上。
可他忽略的太多,后来居上或许值得被尊重,可他的手段实在卑劣。
利用完了叶家就一脚踢开。
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能和萧彦抗衡了,就莽撞的跑到他们的家里。
从石板上摇晃着双脚站起来的那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坏男人,故意装作不知道林缈怀孕。
在再听到这也消息时装出震惊的样子。
他茫然失措,眼眸都空荡荡的,江面的风景装进去,都没了光彩。
“几个月了?”霍礼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不像关心又不该是他问的。
萧彦皱皱眉。
可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铺天盖地的不祥感砸下来,狂风掀动江边的江水,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忽然想到几个月前从外省冒着台风赶到逝川时。
那天的风好像也没有今天刺骨。
“看她也不显怀,三个月?”霍礼勾了下眼角的精光,他实在是个好演员,能空口无凭的扭曲事实,“四个月?”
靠的,不过是萧彦和林缈之间一直存在的裂痕。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看着别人拥有。
这么轻而易举摧毁林缈想守护住的幸福,猛烈的快感占据所有。
他一步步朝萧彦走进,额角眼廓流动的血液尤为可怖,在他眼里冒出来的得意浓厚,撕痛嘴角的伤。
萧彦听到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江边。
“那之前,她也跟我在一起过一晚呢。”靠近时血腥味刺激着鼻腔,霍礼从容不迫的抹掉眼角湿润的血迹,“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她拿衣服了吗?”
那晚三个人都度秒如年。
百倍的煎熬活活将萧彦正常下来的心智折磨的满目疮痍。
霍礼拖着满身的伤游走在逝川公路上,如同个孤魂,他来时没有开车,夜深荒凉的公路上连出租车也没有。
手机不知在扭打间被扔到了哪里。
痛分分钟在消耗他的意志,不知走了多久,看到黎明的晨曦。
身体再经不住奔波,腿下一软倒在路中央。
日出的晨光要比平常来的更早些。
约莫是因为夏季的关系,夜短了许多,林缈腿上包扎着纱布,里面敷上粘腻厚重的烫伤药。
何姐的手很巧,力度恰到好处。
昨晚她一直等着萧彦回来,一直到凌晨,腿上烫伤的痛慢慢消散了些。
趴在窗边竟然睡了过去。
何姐一直陪在林缈身边,两人都没能等到萧彦回来。
窗帘没有拉上,太阳从江面徐徐升起时,白昼的光是难以忽视的。
林缈睡的沉,何姐早起惯了,对光较为敏感,她轻慢着脚步生怕吵醒她,想下楼给她做些补身子的药。
小心关上卧室房门。
客厅上空弥漫着白色的烟雾,缭绕间有种强烈的辛辣刺鼻味道。
下台阶的动静小了些。
萧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似乎一夜没睡,眉眼被疲惫占据,面容些许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