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有的问起了关于身边人的事。
向来是不关心这些的。
在对方来看大约是可有可无的八卦或是猜疑。
手机上的强光照进眼睛里,关遇雪忽然感觉适应不了,眼眶泛酸,忙眨了眨眼,语气随意,“关进去了。”
“几年?”萧彦不意外,他拿过领结抚平皱褶。
余光感觉到关遇雪伸出四个手指头比划了下。
他眉间跳了跳,不太平静了,“这次这么久?”
实则他是想感叹女人的狠辣绝情的吧。
“久吗?”关遇雪还是举着手机,她的眼神离开手机页面,往酒店的吊灯上瞟了瞟,这光距离远,落进眼里的方向也合适,没有那么刺眼了,她飘了两下,像是在思考在计算。
好半会。
才终于想出一个合理的数字,“十八岁的时候他蹲了半年,二十岁又是几年,这次出来差不多三十一。”
黑色的亮眸在眼眶里转了两圈。
嘴巴里无声地默念了两句什么,后又猛地点点头,“差不多吧。”
在面对关遇雪的绝情冷漠时,萧彦是庆幸的,人在不开心的时候会想找参照物来做对比,从而满足或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起码林缈还愿意跟他演戏。
领结套在衣领里还没系上,就有了强烈的窒息感。
“他要是这次出来还找你呢?”萧彦手指灵活的穿进领结里,很快打出一个漂亮又规整的结。
飘在胸膛间,像是徽章。
关遇雪伸出手指在额头点了点,想了下,面目间多了层豁达,“所以啊,我得尽快找个人嫁了,这样才有人保护我。”她顿了顿,两只手弯下去撑着膝盖,睫毛的弧度上挑,“不过现在都把你排在前头了,还不知道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随后叹了叹。
萧彦这下彻底知道关遇雪没心没肺到了什么程度。
他没什么话了。
领结系到了脖子上,手边就只剩下香烟了。
很符合关遇雪的气质,女士香烟,带着香精的绵长后劲儿,萧彦舔了舔牙齿,还是那种苦涩的烟味能解乏。
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抽了三根。
这场家宴似乎没了结尾,他看见关遇雪扭了扭腰恐怕是坐的身子都坐僵了。
十二点五十几分。
萧彦主动将这个时间划分到了下午,他才发现原来坐怎么久是在等着林缈回过来的电话。
意识朦胧到将那阵脚步与攀谈抛诸脑后。
他忽然想坐在这儿睡一觉,最好睡醒了,能看到林缈几十条的未接来电和道歉信息。
这好像又是青春期小男孩才会有的心思。
到这,关遇雪放下手机站起来,不耐烦的脸上在转身的瞬间挂起了丝丝的奉承的笑。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萧彦也跟着站起来,他受不了谁的苛责与教导。
跟在人群的最后。
酒店经理亲自出来接送,前后不知拍了多少马屁。在酒店门口守着老爷子们上车,商陆从中间游到后列,趴在萧彦耳边,声音很轻,“又不守规矩了啊。”
“我又不会听他们的话,还不如出来,让他们省省劲儿。”
萧彦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和关遇雪的相处不同,对着商陆他总是能将心理防线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