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所有人包括幕后的主使烟贵妃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不过于贤嫔来说，她想要取走性命的人，从来都不是十皇子，而是凌妃！

“原来是你。”

皇帝听到了这里，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凌妃越发惨白的脸上，目光之中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

事实上，当他知晓了南宫霖是他和霜儿的孩子，他便派人将南宫霖从小到大乃至最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调查了一遍。

扶桑府第三关考核事发生的那惊险一幕自然也了解了个彻底，却没有想到，原来远远不止烟儿和贤嫔有参与，凌妃更是蠢得中了她们的计谋，心甘情愿地给她们当刀子使。

“皇上，臣妾不是……不是有意的，是……是贤嫔她……她威胁臣妾……皇上，救……救……”

嘴角渗出越来越多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一方地面，凌妃气息奄奄地向皇帝的位置爬过去，伸出右手来，似乎还想要够着皇帝的裤腿，祈求他救她。

然，皇帝却一脸嫌恶地退后了一步，眼神之中寒光乍现，更是说不出来的厌弃。

若不是看在她生下了十皇子的面子上，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被他打入冷宫了。

“你应该庆幸，如今还能这般轻松地死去。”

凉薄的目光投射在凌妃越发苍白的脸上，看着她越发涣散的眼神，皇帝开口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酷和残忍。

一国之君，从来都不能在人前表现出他性子之中隐藏着的残忍和冷酷，还有嗜血的因子。

一国之君，应当以德服人，亲和百姓，任何时候都要以紫月国整片江山为主，以大局为重。

但，凌妃显然是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若不是贤嫔抢先一步动手了结了她的性命，凌妃今日之后将会受到的刑罚，绝对比这一刻更加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你……你好……好狠……的……心……”

嘴角溢出汹涌的鲜血，凌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脑袋一歪，片刻之间便没有了呼吸。

“皇上，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眼睁睁地看着凌妃断气，贤嫔的眼中闪现出一抹快意，烟烟的仇，她终于报了。

这样，就算是死了，她也能同九泉之下的烟烟有个交代了。

进入凌波宫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总算是亲手杀死了凌妃，在这个世上，她便更是没有了任何顾虑和留恋。

贤嫔心里清楚，她方才当着皇帝的面，杀死凌妃，她也注定是难逃一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索性，便不再刻意隐瞒什么了吧，皇帝想要问的，趁着她还有点时间，只要是她知道的，她便会如实相告。

“烟贵妃逃走了，你也看到了，那么，你可知道她逃去哪里了？”

眼眸之中，凌厉之中带着沉沉的色彩，盯着不远处的贤嫔。

皇帝已经关押了烟贵妃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以及太监们，从他们的口中，贤嫔同烟贵妃勾结在一起的事情，自然也不再是秘密。

既然贤嫔同烟贵妃是绑在一起的蚂蚱，那么烟贵妃会逃到哪里去，贤嫔或许也能提供一点线索……

“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烟贵妃会逃往哪里，臣妾一点都不知道。”

贤嫔抬眸，直直对上了皇帝那双带着凌厉和冷意的漆黑眼眸，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