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发问，四眼不敢不答。

“没有，昨天下午我们见面，我只告诉了她掩埋地，我何必要杀她？”

“何必？”秦东不觉发笑，“那你告诉我，你何必告诉她呢？告诉了她，你就有被查的风险，你老板就有被查的风险，我要是你……”

“杀人灭口，还白得五十万，不是正好？”

四眼摇头，面容见展露苦笑：“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看人很准，而且我了解警察，我做他们的线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她是个好警察，会说到做到……而且，她说，她要查的就是你，与王总无关！”

“我没必要杀她，真的没必要！”

话落。

场间泛起一阵啼笑皆非，皆是呆愣。

可不可笑？

一个混了十几年的大混子，反过头来说自己了解警察，信任警察？

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而王建国听到这话，又是气急败坏，一个耳光，重重抽在了对方的脸上：“哦，不查我，查东少？亏你说的出来！老子也是跟东少混的，东少倒了，老子也得死。”

“你？你全家也都得死！”

反而秦东，相对平静。

只是心下不解，柳嫣然为什么要查自己？

她有什么意图？她是什么心态？

有病吧！！

微微沉吟，秦东凝视着对方：“你说你没杀她，那你告诉我，人为什么失踪了？”

四眼很茫然，想了许久，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而且，您说她失踪了，也正是因为她失踪，您才会得知此事……”

“如果真是我下手，我图什么？就等着被发现，被察觉，被揪出来？”

“王总，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除了出卖消息，什么都没做！”

“我求您，放我家人一马，我死，我坏了规矩，我自作自受……”

四眼嚎叫着，神智已然迷乱。

秦东一叹，走上前去，做了最后的验证。

灵识弥漫，将对方笼罩。

眼镜男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便全然不受了控制。

“你除了出卖消息，还做了什么？是否对她下手？”

“不，不是我，不是我……”

收手。

四眼一如前面几人一样，晕厥倒地，抽搐不已。

他的答案固然令人惊喜，却也让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不是他，又能是谁？”

“柳嫣然为什么会失踪？”

秦东沉思，周遭的人不敢言语。

直至许久后，秦东才望向王建国道：“你跟我去一趟现场，我想去看看！你的关系，能带我进去吧？”

“没问题！”王建国点头，自然尽力配合。

不过。

“那他怎么处理？”

这也是场间所有人所关心的事情。

四眼该如何处理？

杀了，沉江？祸及家人全族？

秦东扫了那人一眼，淡然道：“如果他孩子真的还小，他对他家庭也不错，就留一命吧，想退出，就让他退出，等人醒之后，跟他交代清楚，自己去自首，帮我吸引一下警方的注意力……”

“记住，能拖时间就拖时间，好好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把水搅浑。”

“要是就这儿都做不到，那还是去死吧！”

众人深吸一口气，皆有些释然。

四眼若是死了，他们势必会生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四眼有他自己的苦衷，虽然他做得不对，可从人情世故上来说，能理解。

混这条道上的，谁又比谁好过呢？

若是自首，四眼肯定要蹲个十年八年，但也总好过死，等出来后，也能见到儿子。

“谢谢东少！我替四眼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