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真不知道姑父为什么如此高兴,但孟九真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为什么要把主房的房门这样子隐藏呢?又为什么要把这里换成客房?这里面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吗?
姑父忽然握住了面前房门的门把,怪笑着对孟九真说:“九真,做好准备了吗?!我们就要看到传说中杀人嗜血的鬼房了”
没等孟九真反应过来,姑父已经“吱呀”一声打开房门。随着房门被逐渐推开,孟九真感受到一片触目惊心、恐怖如斯的血红色如同成千上万根绣针刺入孟九真眼中,犹如疯狂肆虐的血腥浪潮翻天覆地地向孟九真涌来。
在那一瞬间,孟九真感觉全身乃至灵魂都剧烈地震撼,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跪了下去。
呈现在孟九真和姑父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强烈可怖的血红色的世界。在这个房间里无论是四面墙壁、天花板和地板,还是卧床、书橱、吊灯、方桌等一切家居摆设,甚至是花瓶、茶壶、餐布、挂钟、水杯等装饰物品,都无一例外地刷上或涂上了刺眼鲜艳的血红色油漆!
每一样家具、每一件物品,都红艳艳,血淋淋,似乎还隐隐约约有一缕缕妖异怪诞的雾气弥漫着,仿佛它们正流淌出热腾腾的、散发着热气的滚烫腥血!
就连那用来通风透气、引进光照的推拉窗也刷上了一层厚厚的红漆,阳光勉强从外面挤进来也变成了一道道微弱昏暗的血红色光线,逐渐浸入血红色的光芒之中。
放眼望去尽是满满的血红,那强烈鲜艳的红光色泽似乎带有剧烈的杀伤力与破坏性,仿佛锐利的尖刀刺得人眼睛生疼,孟九真和姑父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窄的缝,却依旧无法阻止自眼皮刺激传递到脑海中的跳跃的疼痛!!!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油漆味,甚至夹杂着某些物品腐烂发霉的酸味,一开门这股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就扑鼻而来,一钻入鼻腔就把大脑搅得发胀晕眩,时间一久就感觉嘴巴里像是嚼了蜡或煤炭一般恶心难受,胃里翻腾着似乎有一股热流沿着食道慢慢攀爬着冲上咽喉,就要冲入口腔呕吐出来!!!
不知不觉间,孟九真的眼前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分散的红点,慢慢地,分散的红点逐渐混合聚集在一起,变成一大团不断蠕动翻滚的血块,血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直不停地跳跃、蠕动、翻滚、扭曲,逐渐地吞噬了孟九真的视野……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在孟九真耳边突然炸开,把孟九真眼前的那块大血块炸成了虚幻的粉末。
孟九真揉了揉眼睛,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忙回头去看:阿平此时正站在孟九真他们身后,脸色极端复杂,怀疑、愤怒、紧张、恐惧、沮丧、悲哀等等交杂在一起,使得他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甚至于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孟九真猛然反应过来孟九真和姑父不小心闯了祸,窥探到他人一个禁忌的秘密,可是这住宅已经卖给孟九真他们了,这个房间的秘密不是早晚会被发现吗?他在生气什么?又在紧张什么?
还是姑父反应得快,连忙赔笑道:“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进来的,只是发现这房间怪怪的,好奇了一下就进来看看了。”
“哟!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呀!”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传来,便见阿翠一脸戏谑地走了过来。她看到这个房间的门开着,脸色明显变了一变,再看看旁边阿平的脸色,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正想离开时眼睛不意间瞟到姑父胸前戴着的金灿灿的金项链,一下子眼睛都直了,眼珠子大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转眼间她已经换上一副献媚的微笑,一眼秋波地对姑父说:“请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啊?”
孟九真一听,刚才面对鬼房时的呕吐感又涌了起来。这女人简直是势利到了极点,看见姑父一身昂贵的首饰就过来套近乎,居然还不要脸地叫姑父为小哥!姑父好歹已经四十多岁了好吗?!这女人是瞎了还是咋的!是不是得七八十岁的人她才肯叫叔叔啊?!
那这世上估计没有可以被她称呼为伯伯的人了。而且就她那姿色能不能别老跟姑父送秋波啊!再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孟九真,恐怕连姑父妈看见了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