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真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手脚都麻木了。孟九真心里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把曹子行的牌位放了回去。人之已死,还能如何呢?
孟九真凝视着牌位许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
目光一转,孟九真发现,在曹子行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牌位,孟九真移近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怎么是个空的?
这个空牌位给孟九真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孟九真隐隐有些不快,但孟九真不知这种不快由何而来。
在孟九真看得出神时,一个声音冷不防的从孟九真身后响起,吓了孟九真一跳,只听来人道:“那个牌位原本是预备留给我的,不过如果你今天死了,那么它便会刻上你的名字。”
孟九真惊回头,发现徐静晴正站在孟九真背后,眼露悲伤的看着孟九真,孟九真确定那是悲伤,不是怜悯,亦不是其他。
孟九真强自镇定了许久,才道:“那个牌位是留给我的?”
徐静晴伸手摸了摸孟九真的头发,许久才回道:“是。”
孟九真终于知道,那股不快源于何处,却原来那竟是孟九真的牌位,有人预备等孟九真将来死了,再将“商浅”二字刻上,孟九真的一生便终结了。
孟九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孟九真想徐静晴是看到了,也猜到了孟九真的想法,他伸手将孟九真拥进怀里,扶着孟九真的背,没有说话。
孟九真知道孟九真不该怪他,但是那一刻,孟九真是真的动怒了。
孟九真要白桃婆婆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孟九真,现在只有孟九真能救她,孟九真有谈判的筹码。
她别无选择,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她早已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在她的陈述下,孟九真终于可以清楚的还原当年发生的事情。
尚碧阳和白桃被送进蚕洞后,度过了一段较为平静的日子。一开始的尚碧阳并没有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洞里的生活很是平静,她以为她可以一直这样安稳的过着,虽然她不是一个惯于安稳的人。
有人找到了白桃,他们达成了协议,她可以安然离开,条件是她要在尚碧阳的食物里下药,他们说这对尚碧阳的身体没有损害。
一心想逃离的白桃信了,其实一被送进来她就后悔了,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她觉得不值,但是她抵不过尚碧阳的愤愤不平,现在她后悔了,她想出去。
她听信了他们的话,在尚碧阳的食物里下药,起初尚碧阳没有什么异常,渐渐地,她就相信真的不会有问题。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些人不会做无用功,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只是为了考验她。
事实证明了她的猜想,不久之后,尚碧阳开始遇到的奇怪的事情,经常无故受伤。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种药单吃是没有问题,但是配上洞里某种植物挥发出的气体便会使人致幻。她知道是她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了出去,她别无他法。
尚碧阳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她待她如初。渐渐的,尚碧阳开始频繁提及一个叫曹子行的人,情窦初开的感觉她也有过。
她心里的愧疚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尚碧阳越来越幸福的表情,慢慢消退,甚至生出了一丝妒忌,她原本可以很幸福,她开始在心里埋怨尚碧阳的多事,如果没有她自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最终那些人并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她还是没能出去,在背叛了好友后,她连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
她对尚碧阳的怨恨越来越明目张胆,尚碧阳可能也隐约感觉到了,就算再迟钝,这么明显的恨意,还是无法忽视。但是尚碧阳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她,最后她还是打算跟她一起逃出去的。
只是白桃依旧没能成功,但是尚碧阳和曹子行走了。而她在这里度过了漫漫四十年,直到遇到孟九真,她才又看到了希望,她在孟九真身上看到了尚碧阳的影子。
这段回忆对白桃婆婆而言,显然也不是很愉快,孟九真看到她眼里隐隐有一丝泪光。但孟九真并不同情她,孟九真问她道:“那曹子行呢?怎么遇到他的?”
她望着孟九真笑道:“你不是也遇到了。这个山洞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孟九真知道她指的是徐静晴,孟九真想起了那次孟九真昏迷时耳边的交谈声,孟九真想他们是见过,徐静晴一直瞒着孟九真,孟九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