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是在擂台决赛的当日看见詹台秋月的。
见到他的第一眼霍时凝便清楚为何詹台天明宁愿找她这个外人合作都不愿意找本家人了。
詹台秋月个子不高,相比于其他剑修,他的外貌更像一个少年人。
头发半白的披在肩上,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看向霍时凝时没有一点儿灵动,感觉他对面的并不是自己这次的对手,而是一棵树,一个石头。
用叶柏年的话来说,这人眼里没有一丝生气,看谁都跟看一条死狗一样。
詹台秋月的话很少,拿出腰牌登记了之后便独自一人坐在一旁谁也不理。
霍时凝看见只要詹台秋月出现的地方其他修士都会下意识的离他远一些,虽然动作很小可霍时凝还是看出来了。
“他们在下意识的害怕詹台秋月。”叶柏年抱着双手头歪了歪说道
“害怕?”
“嗯,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看着他们的动作,只要詹台秋月进过的地方他们的脚步会不知觉的往外缩。”
“可你不是说詹台秋月不是始放期么?”
始放期的剑修会对一般剑修产生压力,不仅如此高阶修士同样能够让低阶修士难受。这就是威压。
可詹台秋月并不是始放期剑修,按道理对其他修士是不可能产生威压的。
“这不是威压,是他们本能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产生的排斥情绪。任何人在詹台秋月的双眼中与死人没两样,这种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神配着他那惨白惨白的脸蛋,谁看了都瘆人。”
对于这个解释霍时凝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詹台秋月之后勉强的接受了。
以詹台秋月这个模样换件白衣服在夜黑风高的街上一走,任谁看见了都会大叫一声“鬼啊”!
霍时凝登记过后,没等多久两人的擂台就开始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白骨哀走了进去。
这次擂台不同于海选时的马虎,周围高大的看台上坐满了看客,三位始放期剑修坐在外面看着两人,其中一位起身道:“第一,不准使用除了本命飞剑之外的任何武器。第二,规则在于击败对方且不伤及对方性命。第三,比赛开始之后,任何时候都可以弃权。“
规则很简单,与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
霍时凝站在擂台一旁,抬头看着远处四周坐得满满当当的修士,她往叶柏年坐的位子扫了一眼,可惜因为阵法的关系,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片花花绿绿的人影。
片刻之后,她这次的对手詹台秋月上场了。
依旧是那副模样,看霍时凝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
霍时凝看着她到:“你的飞剑呢?”
詹台秋月咳嗽了两声:“对于你,我用不着。”
霍时凝有一瞬间的愤怒,但即可之后她平静了,因为从他双眼中霍时凝看出詹台秋月并不是在羞辱自己,而是他真那么认为的。
“我杀掉了一个始放期剑修,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霍时凝此时决定换种态度与他交流
詹台秋月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是么?那你挺厉害的。”
“不过,你杀的那个人实力并不如何,他为了始放自己的飞剑走了歪路,这种人注定走不长远。不过在上台之前一直与你待在一起的那人实力不错,应该在你杀的那人之上。”
霍时凝心里一沉,詹台秋月说的就是刚刚与她在一起的叶柏年,没想到看似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的詹台秋月尽然观察力如此可怕。
更让霍时凝觉得可怕的就是他是如何知道叶柏年是始放期剑修的?叶柏年有一半的暗魅血统,天生就是内敛气息的高手,如果上次不是他故意气息外放,霍时凝根本无法得知他已经到始放期了。
这些日子霍时凝天天与他在一起,他内敛气息的能力有多可怕霍时凝算是最清楚的一位了,很多时候叶柏年甚至会装成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这么恐怖的内敛能力,詹台秋月能一眼就看穿?霍时凝内心大为震撼。
詹台秋月抬起半拉的眼皮:“他是飞琼阁的吧?我好像在十三年前,还是十四年前见过,当时他就已经是始放期剑修了。”
霍时凝听后浑身一松,自己吓自己果然才是最可怕的。
原来这詹台秋月很早之前就见过叶柏年,怪不得他知道叶柏年已经始放了,不过叶柏年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声?
霍时凝按下心中疑惑,专心把注意力放在擂台上来。
随着一声洪亮的钟声响起,两人的擂台正式开始。
詹台秋月并没有动,他依旧一脸丧气勾肩驼背的站在那里。
霍时凝见他不动自然也不会主动
他扫了一眼霍时凝手上的白骨哀,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了一声“咦?”
“你这刀。。。很是奇特啊?”
第一次,他的眼神不在是一摊死水,显然霍时凝手中的白骨哀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可霍时凝却等不了了,因为两人长时间没有动作,周围观战的修士们都开始躁动起来。
霍时凝横刀看着他:“感兴趣?一会等你们亲密接触时你自然会对它了解至极的。”
说完一道剑气试探性的朝他挥了过去
这道试探性的剑气,詹台秋月连眼神都没抬微微侧身便避过了。
霍时凝面色一沉,她到不是自大的认为自己这一道试探性的剑气就能伤到对方,但他刚才的动作太过随意太过无视了,好像刚刚朝自己而来的不是能把人劈成两半的锋刃,而是徐徐落下的树叶一样。
霍时凝此时不敢在往别处分任何注意力,提起白骨哀瞬间几道剑气就朝他挥了过去,配合着剑气挥出的位子,霍时凝单手撑地,瞬间几道地刺出现在他躲避剑气必经的路径上。
这次试探可比之前的厉害多了,但霍时凝依旧看见詹台秋月轻松松的闪过霍时凝劈出的剑气,微微弯腰几个跳跃稳稳的站在霍时凝刺穿的最后一个地里刺上,他一只脚站在上面,整个人以一种金鸡独立的样子面对霍时凝。
此时,霍时凝竟然想到这模样不应该用金鸡独立的词汇来形容,虽然他的姿势很像,但整个人依旧丧气得无法直视,背像是永远挺不起来一样佝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