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司徒宇想要问一些关于她父亲的问题时,程景却收回了在这些古玩上大量的目光,转而到桌子上翻找起自己的斜背小包来。
“你准备给我多少的医药费?”
司徒宇坐在沙发上,侧着头看着她,不正经的问道。
却见程景从包里抽出了一副运动款的护腕,跟她这一身有活力的背带裤倒是挺搭,只见她一边把护腕戴在自己那只受了伤,包了纱布的手上,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答道:
“像你这样有钱的公子少爷,可不稀罕我这两个零钱吧。”
司徒宇见状倒是笑笑不说话,程景这个女孩子看起来神经有点大条,内里却精明的很。
她在酒吧里出手很有轻重,又能够从自己今天的表现和办公室里的东西,推测出自己的财力和地位,最后还不忘说句话来试探一下自己……
“多少钱都是一毛一毛攒出来的,我就是个穷医生。”
“还是个登徒子!”
听着程景毫不留面子的反驳,司徒宇只能摆摆手道:“你把护腕戴在伤口的地方不透气,大夏天的可不容易好。”
程景听了他的话却跟没听见一样,反而是照着镜子把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又把护碗里面露出的纱布往里面拉了拉,使得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这才擦着司徒宇的肩膀往自己弟弟的病房走去。
在路过司徒宇的时候,却是扭过头来笑了一下道:
“今晚谢了,我弟弟那边你可别说漏了嘴,否则……”
否则什么她也没说,只是嘟了一下自己的小嘴,样子俏皮可爱,朝他挥了挥手就走了。
司徒宇倚在自己的桌子旁边,看着程景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笑,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晚上的那种无聊和烦躁消减了不少。
……
靳俊逸昨天晚上极其老实,一回家就叫着王姨帮他脱衣服整理,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少见的没有跟靳南城抢妈妈,这倒是靳南城乐得其成的。
只可惜了,萧以沫喝的太醉了,嘴里糊里糊涂的净说些胡话,虽然是在靳南城身上到处点火,但是根本就不能做他想做的事情,反而害他大晚上的冲了好几遍凉水澡。
终于,等靳南城又冲完一遍凉水澡回来,床上的萧以沫才老实了很多,自己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边,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这么说着,靳南城把她身上胡乱压着的被子用力抽了出来,像给她好好的盖一盖,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有南风吹着,小腹很容易着凉。
正当靳南城要重新给她盖上的时候,却听见萧以沫哼唧了一声,喃喃道:
“勒伯父,我是真的爱南城的……”
靳南城的动作顿时一愣,又听她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我会成为他的助力的,您不要赶我走……”
听了这句话,靳南城的心里一阵揪痛。他俯下身子来,在萧以沫的额头上轻轻地烙下一个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你是我靳南城爱的女人,没有了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赶你走,乖。”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靳南城的话,还是萧以沫实在是太困了,只见她紧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翻了个身,昏昏睡去了……
靳南城帮她把被子盖好,却是自己一个人下去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品着,深邃的目光看着窗外,王姨看见他一个人在哪里坐着,却终究只能摇摇头,自己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少爷的心思她们这些下人不懂,也不能够帮上任何的忙……
靳南城现在脑子里全是萧以沫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这让他想起靳老爷子在书房跟自己说的话,想起他今天所做的事情,这让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高脚杯,连指尖都有些泛白。
司徒宇之间也跟他说过,向他们这种被家族这座大山压着走的人,自由自然是少的可怜。可他靳南城早很多年以前妥协过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萧以沫再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绝对不会!
靳南城想到这里,把手中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品酒的兴趣,转而把酒杯往地上重重的一甩,就带着一身的酒气上了二楼……
看来明天,是该找那个老爷子再谈一谈了。
靳南城这边脸色黑的可怕,靳老爷子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也已经深了,旁边的管家听着靳老爷子的手杖在地上有规律的敲打着,一下一下,好像都是敲打在他自己的心上,让他听着心里一颤一颤的发抖。
“都是些废物。”
靳老爷子面对着书架站着,语气也好像十分的平淡,可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老管家知道,这一次办事不力的人,明天绝对不会再出现在靳家的大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