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喂虎这番话让梨园一行人无地自容,其实讲得未必有错,马连进城后稍作打听就可知晓是丹庵中人下的毒手,可丹庵此次前来的人中有吃剑老人和吃人老鬼这样的大能,岂容他马连前去放肆?那还不得一个指头给碾了?无奈之下就只得来寻较弱的梁秀一伙人讨说法,未曾想到撞上的竟然是南延世子。
“满口胡言!”马连皱眉大喝,纵使徐喂虎看穿了他的心思,那也不可能当众承认这样的事,太过于跌颜面。
徐喂虎的性子与其师父王珣衍截然不同,王珣衍为人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徐喂虎身上可找不到半点雅士的影子,反倒是与小师叔李本楼更为相似,不拘小节襟怀洒落,逍遥洒脱之感。
徐喂虎嘴角微微一翘,摇头叹道:“唉,管你是真是假,伤王子京的是丹庵的丧盗人段干满,不过这人已经死在城里,如果你不敢找吃剑老人要说法,那你可以去衙门打听一下段干满尸在何处,去鞭鞭尸解气也行,话说回来,段干满还是世子殿下和陈大小姐给杀的,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马连被徐喂虎揭穿了心思显得汗颜无地,面红耳赤地瞪着徐喂虎,许久后才咬着牙根,故作坚定地说道:“徐喂虎,你莫要太过自以为是,来前我等并不知晓伤害子京的是段干满,只听闻城中人议论子京是为了这几人出的手。”
“这事与世子殿下可扯不上关系,丹庵一行人是对世子殿下出手,但是劝王子京出手的是东郭朋忌老先生,实在不行你去找他也行,总之除了世子殿下,你们乐意找谁讨说法就找谁去,别人在下也管不着。”徐喂虎撅着嘴说道。
马连咬牙切齿,心里懊恼不堪,可又不甘在诸多师弟面前大失颜面,一时间显得左右为难。
徐喂虎漫不经心地瞅着马连,紧接着说道:“你在梨园也算块料,可园里头的老前辈们就是不待见你,原因你其实可以好好想一想,在下劝你少耍这些小心机,大家都是明眼人,可别把自己给玩陷了,证道长路漫漫,在下可不想少一个好对手。”
“在下的事,可还轮不带你来说道!”马连喝道,脸色一会儿气得发红一会儿憋得发紫。
徐喂虎很无奈地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死不死跟在下也搭不上半点关系,今日这事儿在下也跟你讲得清清楚楚了,找东郭朋忌老先生讨说法还是找吃剑老人报仇雪恨,亦或找段干满泄气你都请自便,至于世子殿下这边,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哼,待子京醒来就知晓了,希望事实真如你所讲,若你满口胡言,在下定会上山讨教讨教。”马连冷冷地说道,虽说心中多有不服,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之人,总不能死皮赖脸地耍泼吧?
事已至此,梨园一行人只得愤愤拂袖离去,往青囊堂去。
梨园一行人走出屋门后,徐喂虎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叹息道:“唉,马子良的性子真不招人待见,这小子天赋倒是有,可就是爱耍小聪明,怕是难在庙堂上立足呀。”
徐喂虎说的是庙堂而非江湖,其言下意显而易见,马连得圣上恩宠多年,或许也正是因为得圣上青睐的原因,导致马连有些目中无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庙堂边上坐久了,马连的心思也开始变得剑戟森森,这对于还未进入庙堂的马连而言,并不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