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人仍旧像平常一样生活,对于齐王府发生的离别,毫不知情,可是本来也没关系,要他们知道做什么呢?
自己的悲喜,自己了解,留在心里便够了,因为无论悲喜,迟早都要被时间抹去,又何必拿消逝得很快的东西去打扰旁人呢?
因此段温玉夫妻俩说是要等他们来送别,实际上却没等任何人,一大王府的人,就那样悄悄地离开了,府里还留了些人看着。
不作别,便没那么些依依不舍、肝肠寸断,分别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段温朗还特意请了假,带着柳氏等人赶来齐王府,只得了门房转告的段温玉的话,人是没见上了,段温朗心中一痛,他这妹妹……
柳氏自然是又流了眼泪,心里默默替他们祝祷,希望他们一路顺风。
他们一回府,谢珩也来了,亦是从门房那里得知他们早便走了,整个人都焉了,眼神悲伤,她有意不让送别,何时他能再见她呢?
宋安岭早递了奏疏给平嘉帝,平平板板,不过数字而已,平嘉帝瞧过以后,只往旁边随意放下了,揉着眉心边道:“这老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卫正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心中暗暗摇头,陛下还希望齐王殿下再说些什么呢。
“走罢,该上朝了。”
朝堂之上,平嘉帝向诸臣宣布了齐王殿下已经前往封地一事,自是引了轩然大波。
这事儿古怪的很,先前也不曾听见风声,只刚完婚便去了封地,还走得悄无声息,究竟为何
惊疑之余,便是或喜或忧的猜测,如今的局势,随着宋安岭远离了权力中心,变得更加暧昧,虽说宋安岭一直是中立,不曾偏移哪一方……
可他一退走,便是说不出来的古怪。
群臣议论纷纷,刚开始还能克制一下,到最后声声嗡然,平嘉帝沉声道:“诸位爱卿可说完了?”
群臣齐刷刷跪下了:“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该死,平嘉帝久久不发话,他们说得入迷,竟在他眼底下失了态。
“此事不必再议,是朕给齐王的命令,既已成家立业,便该到封地去,祖制罢了。”平嘉帝锐利的眼神扫过诸臣,他们均弯着腰服服帖帖跪在地上:“陛下英明。”
是祖制没错,但为何如此仓促便叫他们走成婚才三天……众人心底依然犯着嘀咕。
平嘉帝才不管他们心里犯什么嘀咕,他做的事,他自有道理:“众爱卿起来罢,若有事再奏,无事便退朝。”
“谢主隆恩,臣等无事启奏。”异口同声地。
“退朝”卫正尖声道。
平嘉帝起身离去,朝臣又跪了下去:“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