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和徐婉儿几乎是同时跪在了地上,也不做任何的辩解和遮掩,知道这些在皇上面前都是苍白,会更加惹其生气,便不住的磕头,敲的地板咚咚直响,就算是额头青黑一片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求老爷开恩,湘儿还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求老爷饶她一命,臣臣妇愿代她一死!”
“你们这是干什么?说的我好像要害自己的女儿似的,别磕了,赶紧给我起来!”
真宗有些不悦,脸色一沉低喝道。
徐婉儿最先反应过来,搀扶起哆哆嗦嗦的丈夫,琢磨着皇帝话中的意思,一边掩面低泣,一边试探着说道,
“赵老爷息怒,臣妇也是急糊涂了!前段时间湘儿多番遇刺,我这做娘的心里担惊受怕,茶饭不思,一日三惊,实在是有些乱了方寸,呜呜!”
“好啦好啦,我又没怪你!二十年前你就会这招,着二十年后都为母了,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看徐婉儿哭的甚是悲凉,赵恒也是感到头疼,想起二十年前她还是小丫头时便是这般模样,不由又有些唏嘘,转眼想到了刺杀的可能,脸色瞬间就变得很是难看,
“至于刺杀湘儿的人,自然是害怕当年的真相被翻出来,对自身不利,企图毁灭证物,杀人灭口!只不过此人势力已成,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却是不好动他!”
“不知老爷所说的此人是谁?”
孟轲面色凝重,全然不顾肿起的额头,急切的问道。
“赵刚!”
“什么?大……,公子!”
从皇帝的口中得知答案,孟轲夫妇并没有心下稍定,对视一眼后反而越发的惊恐和不知所措。
盖因太子至今未立,若是真宗此时病故,大皇子赵刚乃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不说湘云,恐怕就是整个孟家和徐家,天下也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
“确实是这个畜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这次遇刺基本上确定就是他下的手。此子心狠手辣且狡诈多疑,他要是即位登基,必会以血腥手段排除异己,到时候天下有志之士屈死者不知凡几,余者惧而反之,天下动荡,蒙兀和西夏趁机出兵,大宋将无人可用,江山社稷就此葬送也未可知。所以我此次冒险出宫,就是为了早日找到泽世,立他为太子,防止我大宋江山陷入内乱之中!”
赵恒一口气将话说完,却是牵动了脏腑,咳个不停,捂嘴的绢帕上远远的看去,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孟轲夫妇还想说着什么,但看见那刺目的殷红,均是大惊失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杨士瀛及被请来的大兄赶紧上前施针渡穴,这才稍抑病情,止住了咳声。
片刻后,见真宗的状况稳定下来,杨士瀛对着大兄深深的鞠了一躬,
“恳请大兄以天下苍生为念,施展祖传绝艺,为老爷续命!”
“唉,非是为兄惜命,施展玄冥九针虽然会减阳寿,但为苍生计,我并不会推辞。只是此针凶险异常,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不敢尝试!”
大兄杨士溟长叹口气,脸现为难之色。
刘善堂一听面色一变,只是大胆二字尚未出口,就被真宗制止下来,
“哦,士瀛所说的玄冥九针我倒是颇感兴趣,不知杨大夫可否为我等释疑?”
杨士溟见皇上问话,略一沉吟答道,
“回老爷话,玄冥九针乃是草民祖上与黑夜中所悟的治命之术,可活死人肉白骨,断定必死之人,若是运气极好,也可延寿半年!”
“哦,果然是医道绝学,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真宗手拂龙须,颇为意动,于是详细问道。
“若是稍有差池,即便是正常人,也是立时暴毙!”
杨士溟回答的甚是干脆,然而话音刚落,看到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意识到自己医治的病人那要人命的身份,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解释道,
“先祖自创这门绝艺时,也只是刺激秘穴,加速血液流动,激发人体潜能,相当于是将回光返照的时间延长。只是此秘术对身体要求过高,轻易不能尝试,若是身体经受不住,血液便会撕裂经脉,在体内逸散开来,那时就真的神仙难救了。这也是我不敢给老爷施针的原因!”
“哦?那杨大夫,依你看,我这身体还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