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兄!”上得岸,一路来到新城的府衙,待那穿着云鹤道袍的道士转过身来,吕岳惊叫一声,脸上充满了喜悦。
这摸到阳神门槛的高手,居然就是在京都,曾经庇护过吕岳的林夕凡。
“吕道友,果然是你,我听吴县令说你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之人,没想到区区数月未见,你居然已有如今这般大的家业!”林夕凡脸上也露出笑容道。
“侥幸,侥幸而已!”
吕岳哈哈大笑,对着吴子清道:“子清,这位可是京都道宫三大执事之一,钦天监林夕凡,阴神巅峰的大高手,快去准备宴席,为道友接风洗尘!”
“是,老师我这就去!”
吴子清点头领命离去,林夕凡却苦笑道:“吕道友,莫要再提钦天监这个称呼,我如今已经学道友前番挂印辞官,现在不过一介散修罢了!”
“辞官辞的好,我这里如今正缺人手,大有道兄施展的余地!”吕岳笑道:“前几日我见明廷龙柱崩塌,还为道兄担心哩!”
明廷崩塌,天下大乱,林夕凡别处不去,只来这里,其中蕴含的意思已经很明朗,吕岳和林夕凡相识,自然要主动伸出橄榄枝将其招揽来,好为驱逐妖魔,拯救世界出一分力气。
吴子清动作很快,当然,这也多亏了食材丰富,很快就将酒席布置好,来请吕岳和林夕凡入座。
、、、
酒席之上,不止有吕岳,吴子清和林夕凡三人,还有城隍张生,泗水河河神,以及姜文和几个出色的文武官员,共有十余个,这些都是吕岳手头能拿得出的人物。
一顿饭吃的宾主相宜,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岳放下筷子道:“对了林道兄,京都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一言难尽!”
林夕凡摇头连叹:“明廷倾覆,如今是国师当政,扶植福王为帝,福王上位后,三日之间,朝廷文武便被换掉七成!”
“福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三日间莫说文武换掉七成,就算换掉十成吕岳也不意外,只是新帝福王这个名字却让吕岳有些皱眉。
福王是已陨明皇的亲侄子,因三十年前在边关拥兵自重,又与皇妃有私,意图谋反而被拿下,因其是皇亲国戚,平定边疆又有大功,私通皇妃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因此并没有赐死,而是一直被幽禁在京都一处府邸中,当猪来养。
福王三十年前就三十多岁,现在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三十年圈禁生涯任是多少英勇气概也要磨灭,国师扶植他上位,这心思就很值得说道。
“国师?”泗水河河神被吕岳拉来充门面,阴神难以出行,因此他是借用人躯来到府衙,府衙之中有县印阻拦,也不怕日光,他才能显化神躯。
他被吕岳坑苦了,来吃饭好歹能歇一会,因此很是服帖,也不管叨的菜是不是河中大青鱼做的,只是张开一张嘴大吃特吃。
他的关注点和吕岳完全不一样,别看他在吕岳手上被玩的死去活来,但放在九州,泗水河神在九州水神中,也是有名有姓的,消息十分灵通,当下惊讶道:“朝廷何时有了国师,这国师又是那般人物,居然能压服左遗直和郑和?”
左遗直是林党领袖,郑和是阉党大头目,这两人妥妥的都是阳神修为,已经是此方世界的力量上限,更何况他们两个各有党羽,太平时节没闹矛盾之前,两党合力,将九州神灵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里还有什么林党和阉党!”
林夕凡一张脸几乎要苦出花来:“林党死伤惨重,阉党也不好过,如今这两党都已逃离京都,若非如此,我这钦天监做的好好的,何至于离开京都!”
林夕凡这话说的十分在理,钦天监的职责在于为皇朝观测星相,推演时令节气,指导农耕播种,这职业和两党没纠缠,甚至就连旧朝覆灭,新朝开辟,继续沿用前任钦天监的都不在少数。
无论旧朝新朝,只要立起龙柱,天地人合一,都能生成地脉紫气,供给修士练法,当钦天监还自有一份功德,若非万不得已,林夕凡何至于离开京都。
“莫非是这国师出手,重伤的他们?”吕岳皱眉道,心里莫名的想起一个敢假冒佛祖的家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