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上重重的跌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惊恐,这样的陈安然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他重重摔门离去,她以为自己又会像是被遗弃在这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刚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桑上开门,门外是平日里照看她的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一套衣服恭敬的进门,“桑小姐,五少爷吩咐让您准备一下,他在蓝调包厢里见一位来自城的电子设备商,请您作陪。”
桑上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以为陈安然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安排他在这里陪客。
“放下吧。”
桑上侧了侧身子,小姑娘进门将衣服放下,转身进了浴室为她放水,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桑上怔怔的看着呆立者。
如果是三年前的桑上,被人这么羞辱,打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扑上去,哪怕是头破血流,都要争一口气。
但是现在桑上不会了,经历过这三年的生不如死,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呢,再屈辱再痛苦,都比不过这三年的折磨。
“桑小姐,水放好了,您先洗澡吧,伤口还是不要沾水,出来后我给您再上一遍药。”小姑娘名字叫伊莉,说话声音唯唯诺诺,却并不让人反感。
桑上并不知道这是真名还是为了应景随便取的,其实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像她叫桑上一样。
洗完澡换了衣服,伊莉帮她上药,纱布打开,动脉上一道血红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肉一片模糊。
那一刻桑上是真的想死的,陈安然把她囚禁在这个会所里,寸步难行,不管她想做什么,所有人回答她的只有一句话,“五少爷吩咐,不可以。”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五少爷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囚禁她。
只是因为当年她用自己的死骗了他,逃离了他吗?
所以他就这样报复她,把她囚禁在这里,没有任何自由,成为他发泄的工具。
伤口上突然一阵刺痛,唤醒了桑上的理智,伊莉正拿着一种不知名的药膏往她的伤口上涂着。
“桑小姐有些痛,你暂且忍一下,这是五少爷特意命人送来的,是陈家不外传的秘方,对这种外伤有着神奇的效果,五少爷有时候训练或者出任务的时候就经常受伤,这种药很管用的。”
那药膏抹在手腕上,很痛,却又有一丝沁凉的感觉,又感觉没那么痛了,血也止住了。
桑上心绪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手腕,思绪却因为伊莉说道陈安然经常受伤而飘忽远去。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陈安然还没有还留在军校,这才不过三年,他就能有今天的成就,这中间的血和泪自然是无法想象的。
“你是陈家人吗?”桑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眼前的伊莉给她一种这样的感觉,好像对陈家比对澜海公馆还要熟悉。
伊莉愣了一下,暗淡的垂眸,摇了摇头,“我是五少爷的人,是他两年前在出任务剿匪时所救,我父母都是死在那一场暴乱中的。”
桑上没想到会牵扯到伊莉这些悲痛的往事,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容貌上像是异族,有着很浓厚的异族风情。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桑上无心触及别人的私事,却没来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可怜。
这让她不禁想到了童谣,那个丫头也是父母双亡,才造就了她叛逆、狂野的性子。
她这么多天没有回去,童谣想必也急坏了,她会不会报警?
就算报警,陈安然也是有能力镇压的吧。
伊莉见她依旧沉思,不忍心打扰,安静的帮她上了药,又简单装扮了一番,时间已经差不多,就领着她到蓝调包厢。
澜海公馆是高级私人会所,这里不会像夜色那般吵闹,更不会像夜色那样鱼龙混杂。
这里的每一个包厢的消费都是一个令人咂舌的数字,以前就有听相熟的客人提夸赞这里,说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桑上也明白,能来这里的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你还要有身份,会所内的所有消费都是根据宾客的身份设定的。
走廊的镜面装饰里,映出一道高挑美艳的身影,桑上的容貌本就美艳,平日里太过疏冷,在夜色的时候又经常被苏苏排挤,她也不想太过惹眼,毕竟她的档案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如今在这样辉煌华丽的灯光下,再加上她精心的装扮,她的美无疑是被衬托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伊莉将她带到包厢门口就离开了,她却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进去见到陈安然她要如何自处。
他正在踌躇间,房门从里面打开,准备出门上洗手间的闫修容一时间愣住,美目流转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